每天晚上十点,好姑娘已经开始睡起了美容觉,而小酱为了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还奋力奔跑在盏盏路灯下。走出大学,面对新的生活,我很不可思议地快速地适应并麻木。
昨天接到大学闺蜜的电话,感觉好像离开校园一个世纪那么久了。聊起老教授的地中海,聊起食堂里的馋嘴野猫,聊起后山小树林的怪谈,最后两个女生却唱起了《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这一首属于老狼和高晓松的回忆,却成为了多少人的从90年代一直火到了如今,就算时代如何变化,我想这种情怀也是不会变化的。
1993年的夏天,退学两年的高晓松接到了他上铺兄弟的电话。电话那头邀请他回去拍毕业照,接完电话他跑进厕所,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出来后对着屋里的老狼说,我写一歌,就是刚才那个,”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往前回溯五年光景,1988年高晓松考入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无线电专业,那是一个最美好的年代,诗歌、摇滚乐,最疯狂最纯粹的青春。
那个时候的大学校园里,文艺青年之间都谈论着文学,从斯特林堡到印个宝伯格曼,大家一起读诗、喝酒、抱头痛哭。
每个学校都有很多诗人,而且那个时候诗人地位很高。于是高晓松也开始接触起了诗歌,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文人。
为了吸引女孩,仅仅会写诗是不够的,学校里头女生那么少,又有各式各样的男生。为此,他也开始了学学起了吉他,最后却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彼时的高晓松还是一个长发飘飘的文艺青年,而不是现在矮大紧的逗比。那时的人们也不像现在那么害怕失去,所以高晓松决定从清华退学,还组起了乐队。
你一定想不到唱着校园民谣的高晓松第一支乐队居然是重金属乐队,还有个更“重”的名字—青铜器,这还是第一支校园摇滚乐队。
青铜器时期的高晓松和老狼
这是个典型的”地下乐队”,吉他和贝斯都不超过一百块钱,鼓槌用刷子把替代,音箱是用红灯牌电子管收音机改装而成,整个乐队最值钱的资产是键盘手赵伟从家里偷拿出来的一台3万块钱的合成器。
后来主音吉他手戴涛在北京邮电大学的女朋友发动宿舍全体女生捐助了乐队400块钱,这才买了第一台音箱。为了把这个大家伙搬回来,高晓松和戴涛下午四五点钟一直推到夜里,还把戴涛的脚砸伤了。
凭着一股青年的激情,这支乐队东平西凑开始了自己的演出,最成功的时候也就是给郑钧,黑豹,唐朝这些乐队暖暖场子。
高晓松还当时还吹嘘崔健向他们请教过问题,其实也就是主动上来打招呼,问了句“你们是谁?”
青铜器乐队
那是个疯狂的年代,所有人穷的只剩下了理想;那又是个美好的年代,所有人傻的只剩下了纯真。
高晓松后来回忆说,曾经一天晚上喝多了跟着老狼回家睡觉,只有一张床,早上醒来才发现老狼为了他居然睡在了地上。
少年总会长大,当冲动的荷尔蒙退去,老狼和高晓松发现他俩其实不是那么“摇滚”。他们听说海南那边的音乐市场不错,决定孤注一掷,到那边发展。
令这两个人猝不及防的是,他们不会讲广东话,很多观众都不买账,没几天两个人就被老板开除了。高晓松把两个人身上的钱凑一凑,给老狼当了路费回北京,自个儿则留下来自谋生路。
高晓松则开始了自己人生的第二阶段—”流浪”在南方。高晓松用仅剩的钱买了去广州的船票,后来辗转到了厦门。高晓松通过乱七八糟的关系,在厦门大学的“校中村”东边社一住就是大半年。
怀着对校园的怀念,他写下了很多经典,其中就包括那一首《同桌的你》。离开了校园才知道,他太爱那个地方了,那些好像只靠理想就能活下去的日子。
为了养活自己,找了一份实习编导的工作。这段工作经历让他意识到广告公司是个挣钱的营生,于是他当机立断,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个广告公司,还挣了很多钱,买了人生第一辆车。
据说,一次老狼跟女孩约会,让高晓松开新车送他,下了车老狼跟女孩女孩显摆,指着开车的高晓松说:“这是我司机小高。”
在自己写的歌被人发现之后,高晓松把自己的8首歌卖给了大地唱片,他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他的歌必须给老狼唱。他想要把那些歌给自己唱,可是老狼的声音让他坚定只有这样才能完美表达那些美好。
1994那盘经典的专辑《校园民谣1》横空出世,就像是音乐界的一个标杆,难以逾越。也许音乐有一天会过时,但是青春永远不会,校园民谣的年代里,一切都好像变得温柔又值得纪念。
1995年,老狼发行了新的专辑《恋恋风尘》,高晓松因为对新专辑的意见不同而与好友老狼决裂。”在西便门的一个酒馆里,掀桌子,砸椅子,自那之后就不说话了。”
这两个一辈子的好基友,一个当时铁了心想要投身校园民谣,一个开始想念重金属的日子。这一场别扭一直闹了两年,当他们在异乡偶遇,最终一笑梦恩仇。
随后高晓松的清华学长宋柯从美国留学归来,拎着一箱子银首饰四处推销。在赛特的店没开多久,就被高晓松撺掇着成立了麦田音乐。
96年,高晓松担纲制作人,发行了自己的作品集《青春无悔》。他终于将校园民谣推向了最高潮,也捧红了很多人,比如在歌厅遇到的女学生叶蓓。
据说当年,朴树想做一张专辑,他抱着吉他找到了高晓松,噼里啪啦地来了一段,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演奏完毕,高晓松问他,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制作。朴树一脸淡然的表情,不失认真地说:娱乐圈的人都是傻B。
1998年,高晓松流浪瘾又犯了,他一整年没有工作,他背着行囊在世界各地旅行。他最大的感受是去看了很多海,为此他几乎花光了所有赚来的钱。所以他写出诗和远方也不足为奇,他就是这样的浪子。
除了音乐和诗,他还一直有个音乐梦。次年,高晓松拍摄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那时花开》,周迅、夏雨和朴树成为他电影的主角。
这部直到2002年才通过审查的电影和他的音乐一样记述了青春岁月的故事。小酱曾经看过这部电影,略有点矫情的剧情,稚嫩的周迅现在想来都是一去不返的青涩回忆。
有个镜头小酱记得很清楚,周迅在替夏雨写信给他的女朋友,夏雨说了一句她就写一句,夏雨停顿了以后,突然说,我爱你,周迅笑着写下”我爱你”。突然一抬头,那个眼神,一下子就看穿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高晓松好像被我们深深打上了一个青春的烙印,但是他总是颠覆着我们的认识,从一个文艺青年,到一个逗比中年原来是这么简单。
两档节目,《晓说》和《晓松奇谈》上他侃侃而谈,有那些过去的事,也有各种奇闻异事。这张几千万人盯了150亿分钟的脸,居然带来了5亿的浏览量。
有些艺术家被抓进精神病院,成了精神病;有些精神病人从精神病院逃出来,成为艺术家,郑钧说高晓松就是后者。
40多岁的高晓松,穿着军绿色的短皮裤,踢踏着拖鞋,晃晃悠悠一脸不在乎,注意力随时被任何会动的事物牵引,看起来像个逃学的孩子。
2011年因为酒驾被抓紧局子里的高晓松也不十分安分,他反复地问着他的狱友为什么被抓进来,还在里面教别人写诗,自己则天天捧着一本百科全书。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个能写出浪漫青春的词人,向往着诗和远方,却又时时透露着逗比和痞子的气息,这样的高晓松我们该如何去评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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