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8月13日下午消息,据国外媒体报道,于90年代初红极一时的Guns’n roses(枪炮与玫瑰)乐队自从成员分崩离析之后早已辉煌不再,主唱Axl Rose(亚科索-罗斯)以枪花乐队名义发行的新专辑更是恶评如潮。然而在回首乐队的短暂历史后,人们发现他们的第一张专辑《Appetite For Destruction》(毁灭的欲望)至今仍然是唱片史上销量最好的首张唱片。那时的枪花乐队锋芒盖世,一时间成为了世界上最炙手可热的乐队。此后乐队内部出现了利益分歧和权力斗争,乐队成员们纷纷出现酒精和药物依赖问题,最终导致乐队成员们劳燕分飞。
枪花乐队原始阵容中的鼓手Steven Adler(史蒂芬-亚得勒)成为了第一个被开除的成员。作为枪花乐队创始人之一的史蒂芬一手提携了主唱Axl Rose,并与乐队共同经历了第一张专辑的辉煌。然而就在录制第二张专辑《Use Your Illusion》(运用你的幻想)时,他因为毒品问题而被乐队所开除。这位外貌清秀的鼓手曾给乐迷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近日他出版了一本名为《My Appetite For Destruction: Sex & Drugs & Guns N’Roses》的自传。书中除了讲述了他在乐队里那一段背后的故事之外,还述说了自己戒毒的过程以及曾经想要自杀的经历。如今,这位历经坎坷的鼓手与媒体分享了自己的故事。
枪花初始阵容
访谈原文如下:
Q:我们谈谈你的新书吧。在看完这本书之后,我已经被你的真诚所打动。在写这本书的时候,你一定做过很激烈的心理斗争。你敢于面对惨淡的过去,这在很多人看来都非常难能可贵。
A:事实正是如此,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如果我将这些事情一直埋藏在心底,那将会对我造成更大的伤害。我必须面对自己,将这些话都说出来。对我而言,这是一种解脱,也是我开始新生活的标志。
Q:当你回首那些岁月时,你一定感到非常痛苦吧?
A:当然。每当我想起那段时光时,我甚至都会不禁流下眼泪。我必须正视自己的过去。一旦我做到了,我便可以不再怀疑自己,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不是每个人都能直面自己的过错和罪恶,我也同样不善于此所以我选择了将他们写下来。我希望那些所有犯过错并因此困扰的人们都能用倾述的方式来解决自己的问题,不管是写书也好或是与朋友聊天也好。现在的我非常快乐,我已不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我的经历非常宝贵。在我11岁时我便认识了一帮才华横溢的朋友们,我的青少年时期可谓是风光无比。然而成年之后音乐和成功使我变得自负,毒品毁掉了我的生活,还失去了人们对我的尊重。知道后来我才明白生命中的这些事情到底孰轻孰重。
Q:你并不是枪花乐队中最疯狂的成员,对吧?
A:在最早的枪花乐队五人组里,我应该是比较平和的一个。直到出现毒品问题之前,我一直都是乐队里脾气最好最温顺的成员。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我对自己的人生开始变得不那么重视,随后染上毒瘾更是使我每况愈下。
Q:你最近一次与枪花乐队成员聚首是在吉他手Slash的个人专辑里。在帮Slash录制了歌曲《Baby Can’t Drive》之后,Slash对我说你的状态出奇的好,简直就和枪花乐队第一张专辑时一摸一样。Slash称你打鼓的个人风格非常具有辨识力,乐队第一张专辑很多动机都是由你给出的节奏所引出的。他以为你自从被开除乐队之后便不再打鼓,然而现在的你让他大吃一惊。
A:在我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之后,我决定卷土重来,我想重新赢得人们的尊重。我最想重修旧好的对象就是Slash,我非常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我与Slash自小就认识,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而且对我帮助很大。我记得他对我说过:“史蒂芬,如果你需要帮忙尽管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非常想和你一起玩音乐,你所需要做的就是你一定要靠谱。而且除开音乐之外,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你不可以毁掉自己,这是我决不允许的。”
Q:再次与Slash合作,你感觉如何?
A:感觉非常棒。我与Slash,Flea(弗利:红辣椒贝斯手)以及Alice Cooper(艾丽斯-库伯)一起演奏。Slash和我还有Flea也是从小就认识,我也非常喜欢Alice Cooper。
图中为Steven 与 Slash
Q:聊聊你在枪花乐队时期的事情吧。那时你们是怎么创作的?就节奏部分而言,是像以前说的那样把你和Duff(达夫:贝斯手)锁在一件屋子里直到你们两人弄出这些段落来吗?
A:我和Duff两人往往比其他成员进排练室的时间要早个一两小时,而主唱Axl在那两年里参与排练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严格来说,乐队的音乐是乐手们完成的。我和Duff每次都去的比较早,我们一起合练歌曲的节奏部分。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能够像Queen(皇后)和Aerosmith(铁匠飞船)乐队那样能五个人能为了同一个目标一拍即合,甚至在每次创作上都能保持同步水准。世界上虽然有着数以千万的吉他手贝斯手和鼓手,但最难的就是从这么多人中能找出有3到4个人可以同时通过某一项提议。这也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乐队只有那么几支的原因。
Q:那么你与Duff之间有着这种过人的默契吗?
A:我和Duff第一次合作时几乎就一拍即合。起初是我与Slash一起演奏,我们并没有贝斯手。我在和Slash的磨合中学到了很多,直到后来我的鼓能完全贴合吉他的律动。当Duff出现在我们面前时,他也是一名吉他手。后来他为了乐队放弃了吉他,所以你在Duff演奏的贝斯中能听出很多吉他的感觉。我们的配合非常默契。在我看来,这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
Q:当你被枪花乐队开除时,他们便不在是当初那支枪花乐队了。
A:从他们开除我的那一天起,乐队内部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且这种变化并非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就拿铁娘子乐队为例,虽然他们招进了主唱Bruce Dickinson(布鲁斯-迪肯森)并开除了前任歌手,但他们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那时枪花乐队成员之间的负面情绪开始逐渐凸显,彼此间都充斥着不满。
Q:你能否描述下,你作为鼓手给乐队第一张专辑带来了怎样的贡献,你的鼓声为什么在这张专辑中听起来浑然天成?
A:我打鼓从未拜师学艺过。我只跟着Roger Taylor(罗杰-泰勒)和Peter Criss(皮特-克里斯)等鼓手的音乐一起练习,这使我逐渐拥有了自己的风格。因为我没有正经学过鼓,很多条条框框都无法限制我,所以我能全身心的用自己的理解去演奏。当然,我们排练的次数也非常之多,所以在演出时我们能做到得心应手并且随机应变。不过总体而言,我并不觉得自己的演奏非常出类拔萃。
Q:枪花乐队第一张专辑里的每首歌曲在录音之前你们就已经现场演出过了吗?
A:是,我们经常演出。在我们组建乐队的时候,每个成员都没有工作,所以那个时候我们的生活就是玩音乐和喝酒。
Q:就你个人而言,你在枪花乐队时期有印象特别深刻的片段吗?
A:当然有。其中一个是在《Sweet Child’o Mine》这首歌的后面,当唱到“Where do we go,where do we go。”时,如果你听得仔细,你会发现好多鼓花都不大一样。我记得我当时坐在凳子上冥思苦想:“不对,这个感觉不对。”另外一个是在演奏《Paradise City》这首歌时,在歌曲结尾速度加快一倍时我就一直盯着Slash,心里想着:“该死的,赶紧结束吧。快点结束吧,你们快折磨死我了。”如果现在还能看到那时演出的录像时,你一定会发现我的嘴巴在念叨,实际上我是在冲着他们大喊:“该死的,赶紧结束这首歌!”
Steven Adler现场
Q:据说《Rocket Queen》这首歌时你与Slash在巡演的路上创作的?
A:不是,直到开录第二张专辑《Use Your Illusion》时我们才开始在巡演途中创作。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说这件事真的伤我很深。第二张专辑我已经与乐队完成了所有的创作,并且在录音棚完成了样带。可是随后我就被开除出乐队,他们拿着我创作的音乐却请了另外的人去演奏他们,而我就此从在乐队中就被完全除名了。
Q:你录了《Back Off Bitch》,《You Could Be Mine》和《Don’t Cry》这些歌曲吗?
A:是,我们共同完成了音乐的编曲。我个人挺喜欢《Back Off Bitch》这首歌,听到它时我简直兴奋坏了。而在《Don’t Cry》这首歌里,我编写了最为简单但却最动人的鼓的部分。这些就是伤我最深的部分,这些歌曲明明就是我的。这些歌曲至今让我伤心,即使我被开除,我也理应得到我应得的那一部分。
Q:在第二张唱片出版后,听到Matt Sorum(麦特-索鲁姆)代替你演奏了专辑中的鼓,你当时作何感想?你有没想过这个位置本应是你的呢?
A:当然。我觉得他在这张专辑里的演奏简直就是一堆垃圾。虽然我并非是针对他的个人,但在我看来他就像是个鼓机一样,他的演奏里没有任何情感和灵魂。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客观事实也证明了我并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被取代的人。在我看来,《Use Your Illusion》本可以成为比《Appetite For Destruction》更加伟大的专辑。
Q:你真这样认为吗?
A:我认为就是如此。目前为止,《Appetite For Destruction》在全世界卖出了接近8500万张,而《Use Your Illusion》的销量本该更高才对。
Q:《Civil War》是你与乐队录制的最后一首歌吗?
A:在我录这首歌的期间,我正在与毒瘾做着斗争。当我开录这首歌时,我的身体变得非常虚弱以至于很难完成演奏。但我为了这首歌已经录制了很多次样带了,我并非是对音乐不认真。不得不说,这个时候让我最难受的也是Slash。我们从11岁开始便立志要成为摇滚巨星并且玩遍世界。然而就在我们正在一步步接近梦想时,他却对我说:“你的梦想已经结束了。我们要把这个梦想交给别的陌生人。”那个Matt Sorum(麦特:第二任鼓手)是谁我都不知道,他当时也不在场。他并没有经历我们乐队共同奋斗的那段日子,然而突然间乐队就把我剔除出局,就好像我不曾存在过一样。就好比是在说:“嘿,你从现在开始掌管史蒂芬该做的事情,你要开始过他的生活。”从那时开始,我的梦想和我的生活就这么被剥夺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首歌确实是我参与录制的最后一首歌。从这首歌开始,那支原来的枪花乐队就已不复存在了。音乐中没有感情,因为他们将感情剥夺了。也正因为如此,后来的我更加明确了自己对待音乐的态度。
Q:虽然你被开除出队,但你最终还是与乐队成员见面了并正视了这件事情对吧?
A:对。在后来的日子里,我逐渐清醒起来,每一天我都学到了很多。当我和Dr. Drew合作时,我对他说:“如果我不和Slash见面好好聊聊的话,我恐怕永远都不能再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于是他帮我安排与Slash见面了,我对Slash道歉了。我曾为自己的过错而责怪了他接近20年之久,虽然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我想重修旧好,我对Slash说:“对不起,我不应该什么事都埋怨你。”
Q:当你和他说了这番话之后,你感觉如何?
A:我感觉如释重负。第二天醒来时,我浑身酸痛,那种酸痛就是好比很久没有锻炼的人突然锻炼过猛一样。我将心头的重担放下了,这些身体上的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我在通过锻炼逐渐恢复自己的身体机能,我已经这样坚持了两年半之久。戒毒之后我思考问题的方式也随之改变了。向Slash道歉之后,我觉得自己正在重新做回以前的自己,一个还挺招人喜欢的人。
Q:说到你的毒品问题,其实你并非是枪花乐队中的唯一一个有这类问题的人。众人皆知的是Slash和Duff都是酗酒成性,但他们如何保持清醒并完成了录音呢?而且大家都好奇的是为什么仅仅只开除你一个人呢?
A:他们虽然经常烂醉如泥,但在乐队中的地位和我不一样。对他们而言,我也许就仅仅只是一个鼓手而已。就好比是在说:“他只是个鼓手,咱们能换掉他,但咱们换不掉Slash。”而且论私交的话,主唱Axl也绝对不会开除吉他手Izzy(伊兹)。
Q:你曾因为版税的问题和乐队成员们打过官司,对吗?
A:是的。那是因为他们只给了我2000美元的版税,然后就想把我当成陌生人一样扔到街上不管。后来我的会计给我找来了一位律师,然后我便告了他们。那段日子也非常难熬,因为我每天都得上法庭而且每天都得看到乐队其他成员的脸。法庭上每天就是吵吵闹闹,有时我比其他成员们更愤怒,有时他们则表现得比我更夸张。这么一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便破裂到了几乎无可修复的境地。在后来近20年的时间里,我曾多次想要自杀,但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也理应得到幸福快乐的生活。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度过了那段最困难的时光,现在的我还学会了换位思考,去尝试理解别人的立场。
Q:当枪花乐队抛弃你时,你有没有再组一支乐队的想法?或是你觉得这辈子再也不想和音乐有任何关系了?
A:起初我只有自杀这个念头,并一直挣扎于对他人的愤怒与怨恨之中。直到我明白音乐对于我的重要性之后,我便想要重整旗鼓。随后我也加入过很多乐队,而且这些乐队中确实有不少很棒的。但我的毒品问题依然很严重,我甚至亲手毁掉了一支乐队的前程。这支乐队是我和Davy Vain(戴维-韦恩)还有几个不错的好友共同组建的,我们曾有很棒的歌曲,但最后我却因为毒品而弄得一团糟。后来我扪心自问才发现自己的自暴自弃还是源于枪花乐队,我始终无法接受他们就如此轻易抛弃了我的这个现实。
Q:你说过因为毒品导致你患有脑血栓,这可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A:对,我被确诊为脑血管阻塞,有时它甚至会影响到我的语言能力。感谢上帝我现在依然能打鼓!我简直太幸运了,我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之一。我的职业生涯也是如此,世界上没有多少能像我这样仅出了一张专辑却广为人知的鼓手。现在每当我演出时,我都能受到歌迷们的欢迎和喜爱,这是在太美妙了。这让我明白生命是非常美好的。
Q:你觉得原班人马的枪花乐队还有可能会重组吗?
A: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如此。但这个是取决于主唱Axl的,如果他有意重组的话没准真能成行。且不谈重组,乐队的分崩离析使我觉得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你可以去做下民意调查,如果要举办巡演的话,歌迷中呼声最高的就是原版的枪花乐队。我自己甚至都会去买一张原版枪花乐队的演出门票。
年轻时与现在的Steven Adler
Q:你现在近况如何,你和新乐队的音乐做的怎么样了?
A:我的乐队叫Adler’s Appetite(亚德勒的欲望),目前仅仅录制了一首新单曲。这支名为《It’s Good to be Alive》的单曲将会与我的自传一同上市。此外,歌迷们还能从我的官网上得到我们的最新消息。
Q:看到你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之后还能重新站起来,并保持乐观的心态面对人生实在是一件让人倍受鼓舞的事情。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A:谢谢,我一直立志想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人。
文章转自新浪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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