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朋友告诉我,诶,有人在中国好声音上面唱你喜欢的李志了。我听完笑笑,问他,是哪首歌?
他说,天空之城。
我突然觉得很感慨,李志这个浪子,写了那么多首关于爱情的歌,《关于郑州的记忆》,《和你在一起》,《山阴路的夏天》,《想起了她》……大概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人选择这首《天空之城》吧。
但再仔细想想,这首歌却又特别适合这个舞台,不算复杂的结构,直抵人心的歌词,似乎能很快引起观众共鸣,掀起新一轮话题潮流。
于是便想要为这首歌写点什么,因为我曾经也很喜欢它。那时候自己一天到晚在嘴里哼着那句,“爱情不过是生活的屁/折磨着我也折磨着你”。
好像在向全世界标榜,自己已经累觉不爱。但又把一份对爱情诚恳热切的渴望,悄悄藏在心底最深处,倔强地口是心非。
而今,再把这首歌翻出来细细品味。我想,李志想表达的,大概就是一种对爱情矛盾的心境。
正如汪峰在节目中评价的那样,蒋敦豪唱得比李志优美,但是李志那种随意懒散的风格,却是小蒋模仿不来的。李志那种不正经却又深情的特点,需要一点岁月积淀。
他那有些粗糙的声线,让这首歌的开篇就弥漫起惆怅气息。而后琴声与人声忽明忽暗,交织在一起。
随后他唱,“港岛妹妹,你献给我的西班牙馅饼/甜蜜地融化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港岛妹妹,我们曾拥有的甜蜜的爱情/疯狂地撕裂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先前铺垫的哀伤都开始汹涌起来。
在一声叹息后,李志轻轻地唱着,“此刻我在异乡的夜里/想念着你越来越远”。就像一滴雨水落入湖中,泛起涟漪,起起伏伏,但终会归于平静。
总会有一天,那些伤筋动骨的爱恋,在心里,变成一条浅浅的痕迹。
也许,未来我们只会在偶然想起对方时,才发现彼此已经越走越远。既无重归于好的可能,也看不清对方的身影,相忘于江湖。
那些不敢回忆的过往,像甜蜜的毒药,只会在夜里让人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在追随爱情的路上,每个人都少不了伤痕累累的过往。不是所有人都能幸运地遇到合适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合适的人长相厮守。
这世间有太多人因爱而痛,在安静的深夜里,沉默地回忆悲喜。
后来我们带着一颗疲惫的心,在路上颠沛。也许会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用日夜忙碌麻痹自己,让内心没有时间多愁善感。
但总会有一天,悲伤像游荡的孤魂野鬼,突然找上我们。
正如《追风筝的人》里所说的,“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己爬上来。”
也许,当我们对一段感情努力地挽回后,仍然无疾而终,不得不无奈地放手。那些刻骨铭心的感受却没有与岁月一同消逝,而是被埋在心里。当往事浮现时,悄悄爬上来,带给我们一夜无眠。
这个过程,就像我拿一个很好看的茶杯,倒了一杯茶。茶很烫,我却一直拿在手里不愿意放开。我一边忍着疼,一边盼望着,什么时候茶就凉了,我就可以喝了啊。
我一直等啊等,一直悄悄地给自己加油,安慰自己再等一会,再等一会,也许茶就凉了。
可我后来还是没等到茶凉的那刻,最后被烫得松开了手。
茶杯掉在地上,摔成漂亮的碎片。
我不仅没有茶喝了,还把喜欢的杯子摔碎了。我很懊悔,但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脚下的碎片和水渍。
也许时光回放,我还会做同样的事情,犯同样的错误。继续执着,经历逃不开的结局。
所以,世上没有如果,也不需要如果。很多事情大概都是注定好的,这才是最无能为力的。
可我失去的只是一杯茶和一个漂亮的杯子啊,我的生活还会继续啊。我的确会伤心很久,但我不会一直坐在地上,望着碎片和茶渍一直发呆。
有一天我会站起来,走下去。重新遇到更漂亮的杯子,再倒一杯茶。
也许这一次,这杯茶没有那么烫手,我不需要等很久,就可以喝了。
可是后来,每次想起那些碎片和那片茶渍,我还是会觉得很伤心。
爱情真的是生活的屁吗?其实,这只是一句气话,一句怨天尤人的牢骚。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孩子,手里没有想要的玩具,就赖在地上撒泼打滚,好像有人会看我们可怜赐给我们一样。
但哭完了,闹完了,这个孩子擦擦眼泪,又开始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了。
诚然,能因为爱情而获得美好生活的人,永远都是少数。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恋,留在人们心里的,常常都是折磨。所以,这世界上才会有那么多凄美的悲剧,那么多伤心人。
但我们真的会因此累觉不爱吗?不会,我们还是会像未经世事的少年一样,渴求爱情的滋润。只是下一次,我们会更小心一些,更成熟一些,更加懂得如何表达爱意。
有一次,我偶然在网易里淘到一首《酒吧叙事体》,歌手是肖晨和陈小二。仔细听听后发现,陈小二的声音非常熟悉,有些李志的感觉。打开评论一看,果然,这个陈小二就是早年李志的化名。
有位网友说,李志曾经有过一个作为驻唱歌手的化名,艾潇尘。不知道肖晨是不是李志曾经挚爱的姑娘,也许最终只是一个过客。
但这都已经不重要了,过去这么久,自己作为旁观者,也没必要猜测太多,用心品味作品里存留的情感就够了。只有那些情感,才是最真挚,最纯粹的。
飞机飞过天空,黄昏下的天空之城,不再哭泣。港岛妹妹,我在黑夜里沉默地回忆悲喜,想念你送给我的西班牙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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