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四婶儿不想推荐音乐人了,只想出一道加标点的断句题:他们是不是乐队
A.他们是不是乐队?
B.他们是:不是乐队。
C.一脸蒙逼
这道题一开始我是拒绝回答的,后来想起老师告诉过我:遇到不会的题都选C。
于是我遵从内心选了“C.一脸蒙逼”。
不开玩笑了,正确答案是B。是的,不是乐队就是今天我要推荐给大家的乐队。
第一次听说“不是乐队”这个名字时,我心想名字这么吊肯定是一群玩朋克的年轻人,然而我又天真了。这支乐队风格以Trip-Hop为主,辅以迷幻、哥特、Grunge、颓废等音乐元素,希望能够用凄美的旋律勾勒黑暗中的光明,用怪诞的文字拷问人性中的哲思。
乐队四个成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分别是主唱兼键盘手芷萌,吉他手兼队长凡一,贝斯手黎冉,以及鼓手笛迅,他们都是有故事的80后。
生于音乐世家的芷萌是乐队中唯一的女生,天蝎座。母亲是交响乐团大提琴手,父亲擅长中国民乐。她自幼学习手风琴、钢琴及中国民乐,音乐天赋极佳。主唱之外,芷萌还是一间音乐酒吧的主理人。
狮子座的凡一是乐队的队长,他也承担了乐队专辑的主要创作职责。他虽没有经过正规音乐培训,但凭借在音乐上的多年摸索,总结出一套独特的音乐理论,并融入个人创作中。而在乐队之外,凡一还是一名刑警队长和悬疑小说作家。
贝斯手黎冉是水瓶座,虽然生于运动世家,但他在音乐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似乎天生就是为写歌而生。他还曾入选国家游泳集训队,目前乐队之外则是一名游泳教练。
鼓手笛迅是摩羯座,与其他队友不同,他毕业于音乐学院,有着丰富的乐理知识,谙熟多种乐器演奏技巧。在专辑的录制中,他参与了鼓、贝斯、吉他、钢琴等乐器录音,并独自完成《灵》的编曲,是难得一见的音乐奇才。目前笛迅兼任多个乐队和酒吧的鼓手。
“没有几次解散、换人都不算玩儿乐队!”
不是乐队最初成立于1997年,四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他们说:“这种亲密的友谊确保了我们音乐的完整性和统一性。”和所有玩乐队的哥们儿一样,他们也经历过解散。那是大概2004年,因为大学毕业大家彼此各奔东西,乐队自然就默默地“解散”了。
“其实我们谁也没提解散这件事,但因为毕业后工作生活都不在同一个城市了,你懂的,就是自然分开了。”凡一回忆起当初的情形不免有些感伤。后来几个人都忙于生活和工作,几乎再也没有碰过自己的乐器。
直到2011年,队长凡一提出:“应该把我们以前写的歌出个专辑,也纪念一下过去十多年的人生。”
当时芷萌在西安,凡一在深圳,黎冉在辽宁,笛迅在北京。四个人异地却一拍即合,虽然只能通过网络交流,只有去北京录音前的4个小时大家才真正聚到一起。但即使相隔千里也无法阻隔他们对音乐的热爱。
“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因为地域原因根本算不上一支乐队,那么‘不是乐队’这个名字也契合了当时的状态。同时由于乐队四个人的性格都属于自我矛盾型,内心想法与外在表露完全是相反的。大家就觉得应该用一对反义的词来做乐队的名字,‘不’与‘是’也确实是两个最能体现矛盾的反义词。”
这就是他们乐队名字的来历,是不是带着点哲学意味。
没有商业价值的音乐研习小组
“严格来说,我们不是玩乐队,而是专研音乐。或者说我们的乐队是一个音乐研习小组。我们研究的主题就是:‘写出与众不同的好听旋律’。对于音乐我们觉得首先要有‘无法预见性’,就是让别人猜不到你下一个音符或乐句是什么。其次需要有打破陈旧框架束缚的思想,比如设计一套新颖的‘和声走向’以及大胆使用游离于调式之外的音符。这里面‘和声走向’尤为重要,这也是我们在研究音乐中希望能重点突破的东西。”
他们乐队成员的分工非常明确,但同时也非常奇怪,并不是严格按照各自的乐器来分工。
凡一作为队长,统筹全部运营工作,同时是词曲及编曲的主要创作人。黎冉和凡一在创作理念上高度一致,黎冉会独立创作一些词曲,也会与凡一共同完成,比如《歪唇男人》。在这点上,黎冉和凡一有点保罗·麦卡特尼和约翰·列侬的意思。笛迅负责鼓、贝斯、弦乐等的编曲任务,在录音的时候,他除了录鼓,还会录贝斯、钢琴等。芷萌负责和声、弦乐编写,同时她也可以参与多种乐器的录音。
“我们乐队的分工比较复杂,但每个人的特点刚好互补,谁离开谁也玩不转。有一首歌做了50多个版本,你现在听到的是打败了其他四十多个版本的我们觉得最好的一版。”不难看出他们对音乐确实做到了极致,有一种极客精神。
很多乐队玩儿不到一块儿去,就是因为审美不同
大部分人对他们音乐风格的定义是Trip-Hop,但他们自己却并不完全这么认为。
“我们的曲风定位其实有点说不准。如果把曲风比作一个人的话,我们有个苍白的颓废大脑,却长着一颗多彩的迷幻心,血液有点巴洛克,却供养出一套Trip-Hop皮肤,出门前还特意穿了一件印着“nirvana”标志的外衣。不过目前为止,有一半听完专辑的人认为我们是Trip-Hop,那就姑且算是吧。”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听的歌自然也都差不多。时间久了,大家相互影响,听的东西差不多,审美自然也逐渐趋同。“很多乐队最后玩儿不到一块儿,就是因为审美不同。”凡一不经意间说了句大实话。
“其实早在国内可以听到Trip-Hop音乐之前,我们已经创作了大量作品(1999年左右)。那些作品都有一种固定的内核,这种内核有点像摄影中的丁达尔效应,永远是在厚重阴暗的乌云下,在远处的天空中透出一点点亮光,但这光芒不足以照亮我们。所以我们只能在对周遭极度失望的颓废情绪中,向远处的圣光表达无限的渴望之情。后来,Trip-Hop音乐流入国内,也就刚好与我们的作品内核心意合一。”
“不用半音会死”
绝大多数的另类歌曲都不是很好听,但他们却用偏另类的东西写出好听的旋律。因为在他们心中,音乐不好听就不叫音乐了,正如相声不好笑就不叫相声了。
“我们有一个准则:不用半音会死。”他们这样说道,“音乐好听是第一位的,不能俗气。我们保证我们对音符的组合是好听的。”
谈及如今国内摇滚乐的发展,玩乐队近20年他们也跟我分享了自己的看法。
“现在的乐队太追求‘风格化’,总是要做成跟国外很像的音乐。中国老一辈的摇滚乐为什么有魅力呢?因为是摸着石头过河,听不到国外的,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弄音乐。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希望模仿,求同,反而变得不摇滚了。因为我们觉得,‘存异’才是摇滚的。”
的确,现在国内的音乐西洋化很严重,缺了很多中国独有的特色。“可能是越来越多年轻的乐队出现,现在大家写得都是比较肤浅的事儿,写肤浅的歌儿,不然就是学国外的,没什么意思。而且大家都有一点过度地想要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有点变了味儿,不是为了音乐去做音乐,而是为了某些名啊利啊的,而一旦扩散面大了,整体水平就低了。”
“改的这个毛病可能得改改了。”
目前,不是乐队正在准备第二张专辑。但精益求精的他们这张专辑的进度还很缓慢,预计5年之内,2019年差不多应该可以做出来。
“创作上还没有一首完整的。写成一个完整的,要不停地改。”他们笑称,“我们总要改的这个毛病可能得改改了。”
毕竟首张专辑中有一首歌改了50多个版本,琢磨了两年多编曲。这不是拖延症,他们对音乐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只要有空间和时间就想一直改。“动机很多、成型的很多,但是没有一首是不能改的。”
他们对自己也有着非常高的要求,因为既然做了就想要做好,要么就不做。“有太多人都是第一张专辑好听,剩下的都不好听。我们也有着同样的担忧,毕竟第一张是20年来的精华,第二张难免会差一点。”
他们不靠音乐吃饭,做音乐完全是热爱,因此他们有时间有精力去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即使一首歌要改50版,他们也完全可以接受。同样,也是这样的自由度让他们能够完全回归音乐本身,去抠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直到做出自己满意的作品为止。
这是一种典型的工匠精神,也是这个浮华音乐圈中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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