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这个时代,还有多少年轻人会记得黄霑这个名字。但是不夸张的说,中国流行音乐史要是少了这两个字,那它的面貌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不同的样子。
黄霑写过一本不正经的低俗笑话小册子,通篇都是关于“屎尿屁”的描写,因为内容不雅,有伤风化所以叫做《不文集》。
与此同时,他也拍过几部低级趣味电影,统称“不文系列”,该片很像黄霑其人,低俗,低级,可是尤为坦率。在影片始末穿插着的他略带嘶哑,不怀好意的奸笑,确实让无数人对这个猥琐的小老头产生极大的兴趣。
因为他是个极有趣的坏蛋,“好色不避人”。
只是比起他的几部小电影,他的歌特别是填词的歌要著名得多。两千多首歌,贯穿了香港流行文化的黄金时代,长袖善舞,妙笔生花。
最快意恩仇的黄霑:《沧海一声笑》
《沧海一声笑》 黄霑 徐克 罗大佑
在这位“不文教父”的职业生涯中,最为画龙点睛的一笔当属《沧海一声笑》。
传说,黄霑在初创作这首歌的时候,为了衬托三位武林高手会面时的不凡气度,曾把这首歌写得气势恢宏,并且六易其稿,却终不得要领。
一日,他偶遇“大乐必易,大礼必简”一句,若有所得。由感写下了我们现在听到的版本。不同于以往的磅薄气场,整首歌用小调完成,风雅却不失气度,道尽高手几多心事。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最放荡不羁的黄霑:《道》
《道》 黄霑
黄霑的作品很少有关乎时代背景的“大歌”,也很少有自我剖析“小歌”,反倒是那种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歌听起来别有风味。比如这首《倩女幽魂》的插曲《道》。
当一些乱七八糟,没有逻辑的字句拼接在一起之后,这锅“大杂烩”非但没有给听众带来反感,其背后的后现代和解构主义,反而会催促着你想要多听两遍。
大师就是大师,一览众山小,“我自求我道”,你却寻不得。
最豪放倜傥的黄霑:《谁是大英雄》
《谁是大英雄》 张学友
与《道》类型相似的还有《射雕英雄传》和《东成西就》的插曲《谁是大英雄》。比起《道》这首歌,这首《谁是大英雄》显得尤为戏谑和俏皮。
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这种开在小市民文化上后现代主义的花朵,恐怕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最情深意长的黄霑:《当年情》
《当年情》 张国荣
黄霑去世时,有人用“辉黄二圣”来形容他和顾嘉辉。他们二人在我眼里其实就像是《笑傲江湖》里的曲洋和刘正风,一刚一柔。
黄霑生性外向,有话直说。相比较之下,顾嘉辉则含蓄内敛,藏而不露,看起来很是平凡。可就是这二位,缔造了香港电影黄金时代无数的经典配乐,比如这首来自《英雄本色》的插曲《当年情》。
和黄霑以往豪气生猛的路数不同,在顾嘉辉的作曲下,江湖人物的刻画是温柔与悲情的,伴着一段口琴独奏,张国荣的人声缓缓飘出,无奈唏嘘,悲欣交集。
最忠肝义胆的黄霑:《上海滩》
《上海滩》 叶丽仪
虽然这首上海滩直到今天还在广为传唱,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这首歌的词作者是黄霑,曲作者是他的老朋友顾嘉辉。
这首歌创作的背后还有一个鲜为人知到小插曲。话说顾嘉辉在这首歌交稿当天,才赶完首歌的旋律部分。这个时候到哪找人把词给填上呢?顾嘉辉想到了他的老朋友黄霑。
因为来不及录制样带,顾嘉辉就在电话里直接把旋律给哼了一遍。而才思敏捷的黄霑不出二十分钟就交出了这首《上海滩》的歌词。因而传成一段佳话。
除了上面的歌曲,他还留下诸如《世间始终你好》,《我的中国心》等等无数广为传唱的经典之作。
斯人失去梦难圆 他朝两忘烟水里。黄霑先生这位“不文教父”既演过戏、写过书、做过生意,又教过学生、填过词、作过曲。他拍过电影、也做过主持,开过演唱会、也开过广告公司。难以置信的是,他还留下了很多的“不文”作品来伤风败俗。
可是他却不可争议地成为了无数人心目中的音乐大师。
用一句话来概括黄霑其人:不文,尽识人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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