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不久我是歌手现场,滚圈半壁江山合唱《礼物》,还是“中国摇滚三十年”的汇报演出。每当我在社交网络上刷出了摇滚老炮的消息,失望感一定会大于惊喜。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爱过的男人都老了”。
话说刚上大学那会,我就听熟了何勇的《钟鼓楼》,“我的家住在,二环路的里边”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首歌的作者,不知道他曾经天才的表现欲,不知道有他出现的音乐现场观众就会乱作一团,不知道后来他得了抑郁症差点烧掉了家里的房子,不知道他进了医院,不知道他因为吃药变成了一个胖子,不知道他进了监狱,不知道……他又出了狱。
后来,我听说了一个乐队,叫痛苦的信仰,logo是哪吒自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几个小伙子操着恩格斯的这句名言操翻了大大小小几乎每一个音乐节的现场。后来,这只摧枯拉朽的“左翼先锋”变成了消极抵抗的“嬉皮士”,再到后来,他们从“嬉皮士”变成了自我催眠的“雷鬼”。偶尔,我还能在看见他们在网上说一些“反乌托邦”的话,很像穷酸文绉绉的笔杆子发的牢骚。
其实,大家都明白我在说什么。因为我们在生活中见到了太多叛逆的年轻人,在自己生活中产之后,变成了温和的中年人,一言不发,默默地坐在街角冷静地观察这个世界。
猫王拖着蠢笨肥胖的身体,猝死在家里的厕所;许巍抱着这吉他,唱着1645的鸡汤新歌;面对网络上无端的流言蜚语,窦唯不会选择再去烧车;在“伪摇”的指责铺天盖地的时候,五月天也并没有重上“无名高地”。
晚年猫王
太多太多的例子都在讲述一个几乎不容争辩的事实。人都会老,都会变,不管是摇滚老炮还是我们自己。在改变的同时,我们也会给自己一个坦然接受,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不管这些理由是不是正确,也不管你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是,我们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对它。因为所有人不可能一如年少,因为所有的人也不想永远年少。所有人都想变得成熟世故,来抵抗来自外界的伤害,所有人都不想却又不得不学会,用最有效的方式保护自己,继而坚持自己。
如此说来,这必然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也必然是一件悲哀的事,因为“我爱过的男人,都已经老了”。“我爱过的男人”已经不再极端,他们学会了冷静理智的谈论另一个人的不理智,用的是他们曾经极其讨厌的,合乎主流的语言。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这是坚持自己的最有效的方式。
烧车事件前后的窦唯
蓦然发现,庸俗的制度变成了我们的生活的全部,变成了时尚的全部。我们和陪伴我们一路走来摇滚老炮逐渐地学会向生活低头,也学着一点点刻意回避生活中的疼痛,不如意。并终于在夹缝中自鸣得意。成长,让我们疲于呐喊,我们,都已经疲于呐喊。
妄想执着,不能证得。《高级动物》的歌词里有这么一句:“伟大,渺小,中庸,可怜”。学会“中庸”可能就是走向“可怜”的必经之路吧,“幸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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