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个年代都有一个叫做“歌词本”的东西,那里面收录的是一个时代的回音,是个人成长的印记。如今的你是否还能随口唱出那些你在课堂上、台灯下、被窝里抄下的歌词?
歌词本可以是一个精美的笔记本,也可以是简陋的草稿纸,但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写在课本上……
初中的时候,我喜欢上了那个全世界最酷的家伙——Eminem。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Fuck一类单词的词汇量迅猛增长,看谁不爽就在心里狂骂。(我怂)
那时候英语课本上的文章大概都是“How do you make banana milk shake”一类的,对于被姆爷洗过耳朵的我来说,香蕉奶昔实在是太小清新了,一点都不酷。
于是我大笔一挥,在英语课本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很多阿姆的歌词。
有一天晚自习,英语老师开始检查我们的笔记,走到我课桌前,检查完笔记本,她突然拿起我的英语书,开始一页一页的翻,我心里七上八下却只能假装在很认真的做题。
我在心里一边搜寻写过的歌词,一边理性的做风险等级评估。就在这时候,我感受到一个巨大的力量砸向我的天灵盖,我眼冒金星,当场懵逼了。在场的人全都懵逼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回到讲台上,用镜片下的死鱼眼瞪着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后来我大概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因为那一页纸上还留有她愤怒的捏痕,可见她当时有多不爽。
那页书的前面写的是:
You don’t know how sick you make me
You make me fucking sick to my stomac
Everytime I think of you I puke
You must just not not know
You may not think you do
But you do everytime I think of you I puke
当然,如果只有前面她可能不会那么怒,主要是后面还有:
It would be to put some ink to a stupid piece of paper
I’d rather have you see how much I fucking hate you in a freestyle
You’re a fucking cokehead slut I hope you fucking die
I hope you get to hell and Satan sticks a needle in your eye
I hate your fucking guts you fucking slut I hope you die
But please don’t get me wrong I’m not bitter or mad
……
虽然写的是《Puke》的歌词,但我当时特别想对她唱《Not Afraid》。
天灵盖还隐隐作痛的我暗自嘲笑她的玻璃心,其实我内心的OS是:“真没见过世面,等老娘毕业了一定抄一本合集送你,用《8英里》里面battle的那段作卷首语。”
从此以后,英语老师看我的眼神总有些不一样,这燃起了我内心的复仇之火。那一次模拟考我英语考了118,只有作文被扣了两分,全年级第一。
第二天一早,我背着书包冲进食堂甩米线,刚到门口便撞见了英语老师,一个大写的尴尬。我还是礼貌性的给她推了一下门,她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就是那个笑,直到今天我都没懂。
后来,我和英语老师之间一直维持着这神秘的磁场,直到我毕业。这一直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别人不懂,也时常有人问我是怎么惹了她,我总是笑笑说没有。
2010年我初中毕业,还是很喜欢阿姆,也还是会往英语课本上抄歌词,只是再也没有人发现过我的秘密,也再没有英语老师为此打过我。
因为身在一座无比嘻哈的城市,所以尽管周一到周五必须穿校服,周末各种作业、补习班,我的耳朵也从没落下过一个这座城市里最酷的声音。
唐人踢和大锅菜是我那时候最喜欢的本土说唱,直到现在我还是会给喜欢说唱的朋友推荐大锅菜的歌,或许只是为了傲娇地说一句《来到云南请叫我一声大王》,虽然他们可能听不懂个旧方言。
仔细回想一下,支撑着我走过三年黑暗高中生涯的,还真是这毅力不倒的嘻哈精神。在每天晚自习后,挂上耳机泄愤,过两个红绿灯,踢几个塑料瓶,那感觉特爽。
如今,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和大家分享音乐,而我最怀念的还是那段一个人挂着耳机听说唱的时光,还有那个用课本打我脑壳的英语老师。
果酱音乐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