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采访过很多音乐人,当问到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时,他们大都会表达这个意思:差劲,也美好。
在中国,两个因素导致了这个结果,一是拔苗助长式的经济增长,二是全球共享的互联网。前者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机遇与问题,后者又将这些机遇与问题充分放大。
而这几年,李志、好妹妹、陈粒等人的走红,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包括现在的陈鸿宇。
陈鸿宇和马雨阳去年,几乎在两个月时间内,一首叫《理想三旬》的歌便蹿红了整个网络。他的演唱者叫陈鸿宇,出生于89年。而半年后,他的全国巡演便一票难求了。
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李志混了10年才人尽皆知(在小众圈),好妹妹3年,陈粒1年,而他只用了6个月。
首张专辑众筹27万后,一场名为“折腾”的搭车巡演便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巡演宣传图片“拦下15辆车一般会有1辆同意搭乘”陈鸿宇说到。此时是4月19日的南京傍晚,我们一行四人正在去往翁大涵(南京音乐人,是这次招待陈、马二人的沙发主)的家中吃饭,陈鸿宇和马雨阳坐在后座,翁大涵开车,我在副驾驶。
“几率好低啊!会不会很费口舌?”我很好奇。
“我感觉还行,只要想搭,一般都能搭到,很多人会对音乐人还是有好奇心的。”
汽车转弯驶入另一条道路。突然,一团乌云压在我们面前,与远方的小山连成一片。
“快看,一匹马!”我惊叫道。我们四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骏马给迷住了,大涵停下车拍下了这一刻。
汽车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大涵的妻子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我们各自坐定,开始享用。
觥筹交错中,我才认真观察起眼前这两位远道而来的音乐人。
陈鸿宇与马雨阳都带着眼镜,偏瘦,但眼神中传递的讯息完全不同。鸿宇很高很帅,学霸类型,爱喝酒,与我交流的话题也大是关于公司业务层面;雨阳更加随性,爱抽烟,一口北京腔,聊起音乐来没完没了。
趁着鸿宇上厕所,马老师开始使坏……陈鸿宇中学就开始写歌,大学上的是新闻专业,毕业后在几家音乐公司做过运营,也干过管理。
他是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你很难想象,在他成为音乐人前,众乐纪就已经存在了。
在我看来,这个组织就是个音乐人孵化器,而鸿宇既是这个组织的领导,也是被孵化的音乐人之一。
“我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优势在哪,要干什么,缺什么。所以我去征集作词人,包括编曲的。”陈鸿宇的这句话,好像说出了问题的关键,那首《理想三旬》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这首歌不靠任何炒作,只靠作品本身的传播已经逆天,网易云评论数接近4万。(李志最火的歌评论才2万多)
完美的词曲加上低沉的嗓音,成就了这首题材老到掉牙的伤怀青春类作品。
不光在小众圈,这首歌甚至火到了央视新闻组。在2015年到2016年跨年期间,央视找到陈鸿宇,希望众乐纪能代表音乐人许下新年愿望。
后来马雨阳代表了众乐纪,成为了全国第一个登上新闻联播的独立音乐人。
马雨阳是很早就加入众乐纪的音乐人,他也是《理想三旬》的编曲和制作人。
“鸿宇虽然不擅长写词和编曲,但他对自己的音乐非常有想法,会和我们交流很多。”
“去年他的歌是一首一首发的,最开始在虾米音乐被推荐了一次,又找了一些公众号推了一下,后来就在网易云彻底火了。当时真是一个非常大的惊喜,但鸿宇一直很淡定,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
是的,也许他的目标远不止此。而马雨阳坦言,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做音乐。
左起:马雨阳、翁大涵、陈鸿宇酒足饭饱之后,我和大涵以及雨阳坐到沙发上弹琴聊天,而鸿宇一会待在房间打电话,一会带着耳机忘我的听歌,一会又拿着吉他回房记录。
“他很忙,每天晚上都要和众乐纪的工作人员沟通很长时间,包括自己的下张专辑和众乐纪的合辑。除此之外,每天还要随时记录下音乐的灵感。”马雨阳说到。
我们三人则非常投缘,聊天说地、唱歌弹琴。后来大涵开车送我回家,给我讲了很多他歌里精彩的故事,雨阳也一路陪伴。
当我回到家已是凌晨3点,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
所有人的成功都是有原因的,鸿宇也不例外。他创造了一个奇迹,为很多音乐人树立了榜样以及信心,这才是最关键的。而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里,他不懈的努力与聪明的头脑被放大,在极短时间内产生了巨大的效应。
另一方面,目前有很多和《理想三旬》一样优秀的作品深埋在地下,因为它们偏离了大众审美(对于大众,可能都不能用审美这个词),或是运气不够。
总之,这是一个差劲的时代,这也是一个美好的时代,但终究还是会成为一个牛逼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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