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20岁的张国荣参加丽的电视台主办的“亚洲歌手比赛”,在粤语歌大行其道的年代,他别出心裁地选择了民谣歌手唐·麦克林的《American Pie》,这首歌背后的故事意味深长。
(当时参赛的张国荣)
原作者唐·麦克林在年轻时,热爱摇滚乐,最喜欢的歌手是Buddy Holly。不幸的是,Buddy Holly所搭乘的航班发生空难,机毁人亡。麦克林伤心欲绝,写下这首堪称美国文化缩影的史诗级歌曲《American Pie》,用歌词“The day the music died”来缅怀逝去的巨星。
(Buddy Holly)
彼时年轻的张国荣留着当时最流行的半长卷发,身着白衣白裤,大红色的领带和皮靴,新潮又另类。又黑又瘦他在舞台上演绎了这首歌其中一段,送花的小女孩是莫文蔚。
(1977年张国荣参赛演唱《American Pie》)
其实这首歌的原版将近8分钟,远远超出规定的比赛时间。评委黎小田对他说:“张国荣,你要停下来。”他却执拗地回答:“我最喜欢这首,唱一半就没意义了!”
(黎小田和张国荣)
最后,他还是被迫唱了3分钟的版本,拿到比赛的亚军。
(比赛的冠军钟伟强和亚军张国荣)
但是,赢得比赛的他并没有一炮而红,反而经历了一段惨淡的时光。当时他从英国退学回到香港,西化的穿着和举止,让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浪荡公子,“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唱歌只是玩玩的!”这些偏见让他饱受攻击。
(13岁的张国荣在英国留学)
有一次演出,他为了带动气氛把帽子扔到观众席,没想到帽子又被扔回来了,当时的尴尬和失落可想而知,但是他依然坚持唱完歌。回到后台,他忍不住委屈哭了。
1983年,张国荣推出唱片《风继续吹》,得到不错的反响。次年的一首《Monica》,让全香港都激荡着“Thanks,Thanks,Thanks,Monica!谁!能!代!替!你!地!位!……”,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个热烈奔放的歌手,张国荣这个名字真正红遍大街小巷。所以香港娱乐圈流行一句话“想要红,张国荣都要熬10年。”
的确,张国荣对音乐的严谨态度绝不是“玩玩而已”。黎小田回忆当年他跟张国荣一起录唱片时,“一发现有一个地方出了问题,就会播出来听,他又会把整首歌重新再唱,其实他本可以只重复唱那一句,但他都坚持整首歌再唱一次,以保持顺畅。因为补唱再接的地方,是会从呼吸声听得出来的。”
时隔多年,43岁的张国荣举办“热·情”演唱会,他亲自担任艺术总监,“天使到魔鬼”的系列造型让世人惊艳,演绎了真正的风华绝代。
更重要的是,哥哥在演唱会上再次唱响《American Pie》,他不再一板一眼地模仿原唱,而是将它改编成热情欢快的旋律,还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说到American pie,年长一些的朋友会说这是唐•麦克林的American pie;而年轻一些的朋友呢,会说这是麦当娜的American pie;但是说呢,在中间的朋友会说,这当然是张国荣的American pie!”
(2000年张国荣再度唱起《American Pie》)
然而,当时劲歌热舞的哥哥不会想到,三年后,他会选择在愚人节这天跳楼自杀。从开始到结束,这首歌贯穿了哥哥起起伏伏的一生,原本是缅怀Buddy Holly的悲歌,如今一语成谶,应验在哥哥身上。歌词中“音乐已死”的悲伤,冥冥之中也暗示了一代巨星的陨落。
其实我更愿意相信,是他的性格过于完美,想法过于超前,这个时代跟不上他的脚步,所以他去另一个世界寻找真正的自由了。而喜欢哥哥的人会一直怀念着他,风继续吹,不忍远离。
原创文章,作者:晓楠,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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