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2024》第六期，孙楠拿了第一。
往前回溯一周，第五期，孙楠还是第一。
仅看名次，的确鹤立鸡群。
从高手如云的对垒中杀出重围，打动现场多数观众，保持蝉联，确实是厉害。
但看评价，似乎争议挺大。
质疑来自两个方面，其一是唱法，咬字拖拍与台风，太油；
其二是选曲，尤其较之于原唱清爽，显得更油！
那么，孙楠这个冠军蝉联的合理吗？不妨一块聊聊。
人是？
争议的导火索，来自孙楠这次演绎的歌《人是_》。
歌不简单。这是一首主题曲，来自《流浪地球2》，电影是爆款，原创音乐亦然，从悲怆凄清到宏大叙事，与影片互文，相得益彰。
这是一首考验技巧的“神曲”，原唱是周深。
周深是科班出身，有音乐剧的底子，再加上音域极宽，很容易演出一种“神性”的既视感。
这还是一首“梗曲”，话题很多，可以解读的空间也很多，特别是站在第五次科技革命的关口，人工智能已然深入了人类的生活。
那“人是什么？”又一次变成了人类共同关心的话题。
个人觉得，这大概也是孙楠，包括团队会选上这首歌的原因。
孙楠唱得到底怎么样？这是个见仁见智的话题，我们从几个维度聊聊。
首先是整体气质，歌手嘛，最怕勉强去演自己不擅长的歌，理解不了，就谈不上表达。
帕瓦罗蒂牛逼，你让他去唱《探清水河》或者《十八摸》，他唱得出味儿来么？
就这个方面来说，孙楠的这次选取，还是非常对味的。
孙楠很适合这种“大歌”，主题大，气势大，阵仗大。
就算歌曲本来没那么“大”，也会被他唱出穿林海、冲霄汉的感觉。
那首必演的《拯救》，本来就是一个偶像剧《爱我你怕了吗》的片头曲，可是被唱出了宿命的厮杀之感。
还有《神话》，孙楠和韩红，两位一下子就拔得很高，家国情怀加持下的情爱，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
这样想想，那一位非常牛逼的80后如此钟爱孙楠，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本来就是无比恢弘，唱的是人类命运，地球未来的这首《人是_》理应非常适合孙楠。
可惜……
是人…
争议更多地是集中在孙楠的演唱方式上。
不少人觉得他唱得轻浮，“牛油果”似的唱腔、拖拍，包括台风，逃不开刻意为之的感觉。
此前聊过，所谓的“油”可以算是男歌手，上了年纪之后的“在劫难逃”，经验越多，技巧越熟练，很多时候就是会给人异样感觉。
这个算是孙楠的个人风格吧，也算不得“硬伤”。但是，如果去对比周深的版本，很多地方还是能听出“乏力感”的。
周深的声线还有音域都很独特，在诠释这首歌时，不光有轻取之感，浅吟低唱之间，还有神秘学色彩，得天独厚。
孙楠却很难做到，在原有的版本上降了5key，所以显得更“沉”，更“浊”，缺少所谓空灵的爽感。
不过，这并不是说孙楠演绎的就不行。有一段印象非常深刻，就是那句B4的“孩童的双眸”之后，曲风直接进入摇滚，相当爆裂。
孙楠很多地方都失掉了一以贯之的“完美感”，比如面部用劲，可以明显看出喷出的口水，比如有些地方挤了，咬字没有前面那么清楚……
意外的是，听起来却相当动人。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打破了所谓的“完美感”，让孙楠作为唱歌的人这个角色，更加具体。
如果说，《人是_》这首歌是一个设问，那么孙楠的表演就是在作答，“是人”：人不完美，有破绽，有瑕疵，但仍努力……
如果周深的吟唱，像是神祇俯瞰人间，或是人类的祭祀在沟通天地，问卜苍生，为人类星辰大海的壮美而高歌。
那么孙楠的“勉强”，更像是电影里的老人们，为了搏一个未来，前赴后继，虽然代价是自我的毁灭。
所以，不管是挣扎、求生、拼搏，还是怒吼，都可以。
合理吗？
还是老问题，孙楠蝉联第一合理吗？
不拐弯抹角。
可以理解，但有更多的选择。
上一期，太多亮点可以大书特书：
黄宣改了范晓萱的《你的甜蜜》，爵士味道犹在，R&B唱法倜傥，摇滚乐的融入方式令人惊艳；
香缇莫的《This Love》后面的大段即兴也很帅，融合放克还有灵魂，相当老道，姜还是老的辣；
还有“来者不善”的袁娅维，可能节目组请她来，本意有和同类型的香缇莫打擂台的意思。
一首《BORED》唱得相当有味道，全面展示了乐感、律动、即兴还有人声。
这些人，较之于上一期刚唱完《悬崖》，本期又唱了画风相似的《人是_》的孙楠，怎么看，都是更有意思的选择。
未必更好，但肯定更有意思。
但凡事又不能强求。就好像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倒数第一不是汪苏泷的《奢香夫人》。
不能理解，也没有比他更适合倒一的选择。
最后，把话题聊回孙楠身上，客观说，几期节目下来，一些变化悄然在他身上发生。
从刚开始绝对不犯错的《拯救》，到前面一段超长清唱、考验技巧的《悬崖》，再到这一期，口水都喷出来，被网友揶揄是“给话筒洗澡”的《人是_》。
孙楠的风评，也逐渐从“油腻”“油田”逐渐变为“牛油果”……
犹记得2016年，在《中国之星》的舞台上，崔健点评孙楠的话：
“事实上大家可能会觉得，追求完美可能是一个最高的目标，音乐本身就应该是有破绽的，其实完美真的不是最终目标。我觉得真实，才是最高的目标。”
想然，当年气盛的孙楠可能也是听不进去的。
过了这么多年，而今《歌手2024》出山的孙楠又怎么样呢？他是否有所觉悟，乃至于后面会不会有一些出人意表的演绎？
交给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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