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麦克斯:狂暴女神》哑火了。
遥想上映之初,名头山响:
毕竟是半个世纪前撼动世界的大IP,这次又是首次登陆中国市场,大有万夫莫当之勇,风卷残云之势。
可惜了,现实很残酷:
虽然赶在端午节前一天上映,买账的观众依旧少得可怜,排片越来越低,票房成绩还被一帮国产片吊打。
好一场滑铁卢。
纵然是它是疯狂的麦克斯,那个奇迹般地将废土迷、机甲迷,还有摇滚乐迷拧合到一块的,电影工业产出的,艺术品。
借着这篇文章,聊聊这个跨越了四十余载的系列,关于摇滚,关于光影,关于卧龙跃马终黄土,关于肯将衰朽惜残年。
摇滚大神
摇滚客,主业是聊摇滚。
事实上,对于“疯狂的麦克斯”这个系列,摇滚乐可算是三根“台柱”之一。
你会发现,从这个系列从头至尾,不管是美学、艺术,还是音乐,都有明显成长的弧光。
只看第一作,很容易看出低成本复仇B级片的既视感,相当爆米花。
但第二作,气质断档式地高级。为什么?
摇滚乐的趣味和品味。
据说,“梅校长”参加了第二部的配乐工作。
布莱恩·梅,乐迷们都熟悉,皇后乐队的大神,一手搞音乐,一手搞天体物理,神似牛顿的男人。
布莱恩·梅是世界顶尖的吉他手,乐手到了他这个级别,境界便不再是技术的高下,而是底蕴和想法。
天体物理,废土大地,相当益彰,通篇居然十分清爽,再看不到廉价的影子。
往后看,《疯狂的麦克斯3》又迎来了一位摇滚大神——蒂娜·特纳。
在电影里,她扮演了一个非常“抽象”的角色:
头发染得焦黄,每只耳朵上挂着数十圈铁环,身披银光闪闪锁子甲,手里还拿着小弓箭。
造型够颠,唱起歌来更颠!
她的诨名叫做“摇滚母狮”,拿过12项格莱美,还被滚石评为史上100位最伟大歌手的17位。
之前看过一段古早演唱会,就是她和大卫·鲍伊合作,压轴献唱。
宝爷是何许人也,妖艳无比,但是母狮又岂是浪得虚名,两人的合作颇有点天雷勾地火,金风逢玉露的意思。
过目难忘。
2015年的《疯狂的麦克斯:狂暴之路》是杰作,也是让这个系列起死回生的中兴之作。这部电影贡献了一个名场面:
鲜红衣服的吉他手,在垒满音响的战车上弹奏吉他,琴端喷出火来,烈焰起浓烟。摇滚不死,死了也要继续摇。
演这个角色的,是澳大利亚的摇滚音乐人iOTA。
他还为这个角色做了人物小传:
“迷幻节奏战士”从小就是音乐神童,母亲被杀,自己被弄瞎,为了时刻保持演奏激情,他剥下了母亲的脸皮,戴在自己头上……
据说,iOTA把这个故事讲给导演,导演惊呆了,两人一拍即合,才有了这个角色。
还有一个小插曲,这个角色又是上战车,又是喷火的,挺危险,就找了特技替身,替身在现场认识了一个叫丹妮尔美女演员,两人最后还喜结连理,走进婚姻殿堂。
丹妮尔也是摇滚歌手?
不,但她姥爷是猫王。
尚能饭否
平心而论,这部《疯狂的麦克斯:狂暴女神》质量不错的,前阵子在戛纳电影节反响奇好。
这次上映票房不行,情况也比较复杂,浅析下来,大多逃不开三点原因。
高开低走。毕竟上一部“狂暴之路”珠玉在前,论文戏,这一部过于流水账,论武戏,动作场面打得也平庸,总之差距无法避免。
制作缩水。虽然主打视觉视效,但是这一部还是不可避免让人看出了技术水准、制作能力的退化,合成镜头让人出席,浓浓的CG感难以忽略。
情怀远去。毕竟是半个世纪前的老牌子,不管是上面提到的梅校长,还是母狮子,或老去,或远去,连当年才华横溢的导演乔治·米勒,如今也垂垂老朽。
麦克斯老矣,尚疯狂否?
这个问题先不做回答,让我们倒叙几笔。
前文提到了《疯狂的麦克斯》这个系列三根“台柱”,除了摇滚乐,另外两根,是废土美学和机甲艺术。
废土美学,一个核战争后,社会秩序已然崩溃,地球资源濒临枯竭的世界。
这样的环境,为镜头之外的观众提供无尽狂想,也为作品的发展提供了无限可能。
机甲艺术,包括蒸汽朋克的各类装置,复古味道的怪诞机车,造型夸张的发动机。
这样的载体,寄托了某种卓尔不群,以孤独为高尚,硬碰硬的浪漫,懂得人自然会懂。
如果看完了这部《疯狂的麦克斯:狂暴女神》,你会发现,乔治·米勒对此的坚持一以贯之,浪漫得不死不休。
特别是读了乔治·米勒的一篇采访,很想聊聊。
耄耋之年,乔治·米勒坦言,这部《疯狂的麦克斯:狂暴女神》,他付出了极大的心力。
他解释他脑海中的世界观:“这是一个处于极端的世界,其中的冲突非常元素化,我们称之为颠倒的世界。”
他还说,“在颠倒的世界里,人们的行为方式是黑暗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关心是例外,而积极关注的姿态是罕见的,是一缕微光。”
乔治·米勒说,两个半小时,“我知道每一个图像、每一个手势,甚至每一帧画面。”
不过他绝口不提自己得成就,无论是废土美学的宗师,抑或是战车机甲的大家,甚至,他拒绝承认自己是一个“电影迷”。
他说,自己只是一个医生,尽管他的执照在1982年就失效了。
他还说,“如果没有成为一名医生,我不会拍电影。”
在他心里,他依旧是那个玩票做电影的医学院学生,他才不在乎什么金字招牌,或者什么狗屁IP,甚至卖不卖座、扑不扑街,于他何焉?
他唯一在乎的,是忠于自己的表达,以一个票友、不谙世事的医学院学生身份,恶作剧的方式,挑战约定俗成的规则。
就像开着战车,越过一片碧血黄沙。
车辙后面,写的是“宁有种乎”,车头朝向,还在发问“尚能饭否”。
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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