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退到多年以前,在我的童年时代,没有智能手机,也没有音乐播放器。
在家里的老式录音机的左侧,摆满了一张又一张的老式磁带,那些都是爸爸的珍藏品。
常常在慵懒的周末午后,爸爸会挑上一盘磁带,小心翼翼的将A面朝上放进录音机里,每每我都是抢着按下播放键。
那些年跟着爸爸听了很多老歌,印象最深的是——叶蓓的《白衣飘飘的年代》。
那个时候还不懂爸爸听这首歌时的感情,但是小小年纪的我会跟着这首歌的旋律在他的面前挥舞着的裙角,像个大孩子一样翩翩起舞。
后来我们搬了新家,家里那台笨重的老式录音机不知道还在不在。
当年我跟着爸爸一起听过的《白衣飘飘的年代》如今已经鲜少有人提起。
而叶蓓,知道她的人也越来越少。
直到昨天在人流拥挤的下班路上,我意外的刷到了叶蓓的新消息。
这个名字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她转发了一条微博:红不过网红,她认为自己是这样的状态。
如今被网红霸占的互联网时代,玩直播就可以成为歌手,甚至是可以发歌,然后靠着流量和炒作赚着快钱。
而真正在坚持品质的老一辈音乐人,他们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初心,却被人慢慢的遗忘。
实际上在去年的时候,许久未见的叶蓓出了一首新歌《红蜻蜓》。
南方周末这样评价道:“叶蓓以后还会写什么,唱什么,我不能预测,也不愿预测。总之,《红蜻蜓》是一个阶段性的回归,呈示了生活、心灵与诗性之间所能达到的和谐与丰盈。通过这首歌,我才意识到叶蓓的“窄”和“慢”多么可贵。遗憾的是,我总是禁不住悲观地揣测。”
如今,像叶蓓这样愿意花漫长的时间去慢慢生活、潜心创作的人,恐怕是越来越少了。
时光再拉回二十几年前,回到爸爸他们那代人的青春时代,那个时候校园民谣正火,高晓松和宋柯携手创立了太合麦田。
早在1996年的时候,因为小柯的关系,叶蓓与老狼结缘,在那个校园民谣盛行的年代,她被誉为“民谣天后”。
《白衣飘飘的年代》《b小调雨后》、同老狼合唱的《青春无悔》等代表作,承载着一代人的青春记忆。
后来叶蓓回忆道:当年和老狼录制《青春无悔》的那个晚上,我们都光着脚在一片漆黑的录音棚里。
唱着唱着老狼就哭了,高晓松问他为什么哭,他说他想起了和女友一起在学校门口树下刻的字。
后来1996年《青春无悔》发行的时候,叶蓓还只是个大学生,那个时候最多的也只能在校园演出。
在黑乎乎的礼堂里唱歌,在学校的宿舍里唱歌,唱到宿舍都熄灯了就跑到校园的路灯下唱。
这大概就是因为当年他们那帮人,音乐中的力量,炙热而令人动容。
后来高晓松一共签下叶蓓、尹吾、朴树三个人。
1998年,麦田公司打包推出了一套三个音乐新人:朴树、叶蓓、尹吾,名之红蓝白系列。
白色是朴树的《我去2000年》,蓝色是叶蓓的《纯真年代》,红色是尹吾的《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次远行》。
叶蓓也好,尹吾也好,亦或是朴树,他们那一代眼中的音乐是有魔力的。
纯真而美好。
好像也不刻意追求什么,就这么慢悠悠的做自己喜欢的音乐。
不合乎时代,不合乎市场,慢慢的也就“过气”了,甚至如今他们的微博粉丝都抵不过一个普通的小网红。
2008年,发行专辑《我要的自由》后不久,叶蓓决定淡出这个圈子。
当音乐被外界的光环所环绕时,很多东西被呈现出之后就显得不真实。
突然她想在音乐和生活之间做个选择,过自己的生活,音乐也留给生活。
她想慢悠悠的跨着袋子去市场买菜,购物,穿越拥挤的街道走进电影院,在热闹的餐厅悠然地吃饭,过实实在在的日子。
这种又“窄”又“慢”的生活,给了她很大的创作灵感,直到2017年再发的新歌《红蜻蜓》时隔九年潜心制造的一张新专辑,是叶蓓最后真正的自由。
实际上,为了能够回到最初做音乐的那种状态,她经历了很漫长的一段路,同时也不急不慢的享受着这段路程的风景。
九年,那份从容,“慢悠悠”的这种状态,让她继续保持着这份初心。
就像朴树一样,一张专辑时隔十年,他们最能懂彼此专辑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如今,很少有人愿意花漫长的时间去慢慢生活、潜心创作。
或许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她的慢是多么“不合时宜”;她精心创作的《红蜻蜓》,也红不过网红们的随口一唱。
但是多年后再次唱起《白衣飘飘的年代》,那个时代的记忆永远不会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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