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在live上会说得比唱得多的女生,是一个唱着唱着可以一口气喝光一瓶乐迷递上来的酒的女生,是一个随性洒脱,却又能为一点点感动旁若无人地放声大哭的女生。
决定动笔时我思考了很久如何描述张悬,却发现她是一个无法被描述的人。我以为她热血冲动,太多时候她却思考得比谁都冷静深刻,当我认定她冷静深刻,却发现她又常常比谁都感性自我。
高中的时候在广播站,总是假公济私地自己带来她的CD放给大家听。
那时我说,她的歌唱是一种讲述,而她讲述的方式很平和,像很亲近的人在讲自己的故事,给你听,格外让人心疼。在那些营造出的往事中长久滞留,跨越一段又一段时间,旧事浮现眼前,越想越沉沦,越来越真实。
她的歌词就像一剂永不失效的药,在任何时刻都会给你力量。她在前方不停地散落,那些箴言,那些感悟,我便在她身后不停拾获,咀嚼,在她的歌声中看尽人间艳火。
2015年1月7日的潮水箴言演唱会中,张悬说会暂别舞台退居幕后。
她向来有自己的想法,向来敢说敢做,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的我毫不讶异。只是如果她真的不再重返舞台,那么没有直面她本人体会她歌声中的感动,将会成为我难以弥补的遗憾。
可不论如何,不论是张悬,或是焦安溥,我都会等你在前方回头,而我不回头。
而此刻,哪怕我是个女生,我却想为你唱几首情歌作为暂别,抑或是重逢前的铺垫。
你曾唱过的那些歌。
回声中有人呼喊
有人悼念
有人不言不语地明白
但是我是真的明白的。她是一个独立的,有自己想法的,真实的,自由的人。
在做《亲爱的…我还不知道》时她选择了乐队现场收音的方式,她说,“一首歌中,所有的乐器都是活的,有他们自己的角色,有乐手们弹奏时的表情,而不仅仅止是歌声的伴奏而已”。
说出这样的话的她,在演出时笑场的她,在众目睽睽下痛哭的她,跟大家在唱歌前聊很久的她,让我们感到她不是一个被包装出来的偶像,而是和我们每一个一样的,活生生的人。
活生生的人,才能唱出活生生的歌,唱进人们的心里。
你是南国来的孩子
有着不能缚的性子
身上披覆了寓言而浑然不知
奔跑着 忘我的 快乐悲伤都放肆
阳光也不愿阻止
因你
我像戴上玫瑰色的眼镜
看见寻常不会有的奇异与欢愉
你美而不能思议
《玫瑰色的你》是张悬为社运人士所写,她期望鼓励时下的年轻人都能努力实践做出改变,希望这首歌能够让大家站出来,不再漠视身边发生的一切。
她曾说“希望自己可以曝光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能靠歌曲传达一些不一样的讯息,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珍惜别人为自己生存做的努力,不去分辨善恶与好坏,群众之间找一种平衡,这是社会健全的走向。”
她说,这是社会健全的走向。当我们只在意一首歌的旋律和词藻时,她却在思考怎样引导社会健全的走向。这样的张悬,就算她退居了幕后,也无法磨灭她曾产生的影响。
你是我生命中最壮丽的记忆
我会记得这年代里你做的事情
你在曾经不仅是你自己
你栽出千万花的一生
四季中径自盛放也凋零
你走出千万人群独行
往柳暗花明山穷水尽去
玫瑰色的你
而我不再觉得失去是舍不得
有时候只愿意听你唱完一首歌
高中的时候抄了《喜欢》的吉他谱,送给喜欢的男生,如今我们互无音信。可是那段经历,至少我有过,至少我记得。
对于张悬也是如此。她教我学会不再觉得失去是舍不得,那么面对她的暂别,我也可以继续从容地笑着听完她在CD机中唱的歌。
不论她最终有什么样的选择,至少她曾给过,给过我,还有每一个屏幕前的你,一段温柔而悠远的声音与记忆。
但是张悬,你要知道,不论如何: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
我最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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