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无论是微博和微信都频繁出现一个关键词,“白银”。
起初我以为是张玮玮和郭龙那张《白银饭店》的专辑又有什么新动态,结果仔细一看原来是30年前那场轰动全国的白银连环杀人案终于要在3月30号开始审判,尘埃落定了。
我们很习惯标签化看待世界,因为从认知和记忆上讲,这样最简单省力。
所以,对于“白银”也是一样。
起初知道“白银”这个四五线的小城,还是因为《白银饭店》这张专辑。
听着听着就越来越好奇张玮玮和郭龙这两个西北汉子歌声中的这座甘肃小城——白银。
后来上大学的时候有机会去了一趟甘肃,也就顺带去了这个在兰州旁边的城市。
陪我一起去白银的人,是我大学同学,一个土生土长的兰州人,据他自己说,由于父辈的基因,他也算半个白银人。
“白银饭店对我们这小一辈的人印象只觉得那里是个洗桑拿吃饭的地方。”
“白银饭店旁边有个皇后歌舞厅,年轻的时候他们(父辈)都喜欢去那里蹦迪,那时候到了下半夜,门口至少要打五场架。”
而我去时的白银饭店就是很安静的在那里,老人在喝喝茶聊天,没有太多的喧嚣。
但无论怎么说,也因为张玮玮和郭龙,白银饭店成为了白银的一个标签。
但是,真正意义上来说,白银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是因为震惊全国的“甘肃省白银市连环杀人案”。
1988年至2002年的14年间,在中国甘肃省白银市有多名女性惨遭入室杀害。并且被强奸和侮辱尸体。
几十年过去了,案件迟迟无法告破(直到2016年嫌疑人才落网)。
有时候我会想,一座城市,除了文学作品里形容的那般神秘和美好外,当你真正接触它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它们有时候残酷的很真实。
就像逼哥把南京的唱火了一样,应天大街、山阴路、热河路….大家都开始知道这些路名,但除了知道这些歌声中的地方,南京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伤痛。
那场南大碎尸案可以说是和白银连环杀人案一起置顶公安部头条悬案的案件。
如今白银连环杀人案就要在3月30号宣判,尘埃落定了,南大碎尸案什么时候才会水落石出呢?(后台回复“碎尸”,可以查看南大碎尸案的介绍)
或许有很多人因为年龄小的原因还是不太明白,白银这座城市除了民谣之外的伤痛到底是什么,所以也不妨借助今天这个机会,和大家小小的科普一下那场名叫白银的惨案。
白衣服的就是白银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高承勇
能在今天再次提起白银,是因为一年前的一场审判。
1988年至2002年,凶手在甘肃省白银市及内蒙古包头市用了14年连续强奸残杀女性11人,警方侦查了28年才侦破,凶手被抓时,他自己的头发都白了。
2017年7月的时候,开始庭审,看那些视频资料,当许多年前的那一幕幕血腥残忍的画面重新浮现在人们的面前的时候,令人窒息。当被害人的尸检照片、作案现场照片、大量证人证言以及高承勇在公安机的供述一一展现时,旁听席上,被害人家属在抽泣,甚至有人情绪崩溃,试图击打高承勇。
凶手不过是一个受过高中教育的普通农民,能突然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真的是令人觉得背后发凉。
后来记者前去采访时候,为大家揭开了谜底。
为什么犯下那么多案子?
有了第一起就有了第二起,后来就失去控制了,不但不害怕,反倒有点欲罢不能了。再后来就纯粹杀人奸淫取乐,享受这个过程了。
为什么杀害的都是普通家庭女性?
我的身份所能接触的,也就是基层普通家庭的女性。
为什么后来终止犯罪了。
一是因为岁数大了,没有那么多的冲动了;二是因为体力不行了,控制被害人越来越吃力;三是,因为自己俩孩子都在白银生活、学习,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他们。
想起以前的事,后悔过吗?
岁数大了以后,想起以前的事,知道错了,后悔过。但是,后悔也不解决问题了。我认罪,对指控心服口服。
正如张玮玮在关于家乡白银的自述中所说的:“痛苦永远是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谁也无法躲开。所以我们更要去理解自己和别人的生活,去发现世界的美好,并努力创造更多的美好。只有这样,才能走在战胜魔鬼的道路上。”
从此,白银还是那个白银,生活还是生活。
其实,白银应该感谢《白银饭店》这张专辑。
有了《白银饭店》后,白银的样子不再是那么的干瘪、冷漠。张玮玮的歌词似乎有一种魔力,那种描白般的文字,被时间一酿,就成了好酒。
在《白银饭店》里,张玮玮结结实实地讲述了一个离开充满戈壁和孤独的小城后,年轻的灵魂在都市的生活里渐渐迷失自己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北京,发生在千千万离开在家乡企图扎根北京的不安分的青年的脚下。
北京后海的街里可以昼夜不分的喧嚣着,酒吧的驻唱几乎都是带着音乐梦远道而来的外地人。记得有一次在北京,很晚的时候,我还没回家,在后海附近的公交站等车,碰到两个同在等车背着吉他的年轻人。
他们拖着狂欢后疲惫的身躯,夹杂些许颓丧的情绪,两人对彼此倾吐着心事:“咱们都是没根的人”。
年轻人在北京一天天飘着,不回老家,因为老家也没朋友,更没想要的事业,回去无法生活。
大家看似每天在一起喝酒唱歌,挤地铁工作,但“在一起”是个动荡短暂的东西,它只是地理空间上的概念,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想去的地方和不敢回去的地方。
“孤零零的白银,像一张作废了的社会主义蓝图。五十多年前,远方的开拓者怀着响应祖国号召支援大西北的理想来到这里,他们从地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矿。”
从小到大,张玮玮和郭龙在相似的场景中周而复始。不论是最早的白银饭店,还是到北京之后出没的霍营、树村和三里屯河酒吧,再到后来的“民谣圈”。
总是有一拨人,开始的时候特别好,然后散了。
然后只能把这份感情带着思念的情绪,一起锁在小城的故事里。
一位名叫卡司的作者在乐评中写道:张玮玮离开白银在北京呆了13年,如今搬至上海,我似乎也明白了他写这些字,写这些歌,在每场演出之后唱黄河谣是为了什么。
无论是“三月的烟雨飘摇的南方”,还是“最光明的那个早上”,亦或是“就这么一个人,一夜又一夜走在路上”,张玮玮的歌词总是设定好时间、地点、人物的坐标,把曲调叙述成娓娓道来的样子。
张玮玮和郭龙就是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民谣带大家去寻根,那些歌只要一直循环着,就能慢慢的体会到那承载的情绪,让自己的心有所归属。
真心的希望白银的创伤能慢慢愈合。
愿好,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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