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用光了今年积攒的人品,在网络几乎瘫痪的情况下,抢到了两张内耳音乐节的票。
这个由杭州酒球会主办的室内音乐节,从发布之初就备受关注,700一张的livehouse门票也早被抢空。
没有大牌乐队,也没有人气歌手,这不是一个让人去找乐子、去狂欢的音乐节。尤其是在音乐节遍地开花的当下,它显得十分的难得和珍贵。
这张海报里,几乎让人怀疑自己眼睛的,是开头的那两个字——寸铁。
没错,“寸铁”就是“腰”,就是那个来自云南昭通,总是销声匿迹、不见踪影的腰乐队。
腰的故事一直都在摇滚青年中间流传着。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但也和很多人一样,被他们刀锋上的诗意所深深吸引。
那些整日在狂欢中不省人事的人,也被他们的音乐痛击到痛哭流涕。
我出生的那个年代,云南的经济已经开始发展,很多产业进入边陲小城。
那一年,第一届昆交会开始在昆明举行,能源期刊开始出现,随处可见冶金、选矿的年评。
随着城市开始出现活力,青年们垂死的激情也积蓄着爆发,锡矿之都个旧成为了摇滚重镇。而另一头的昭通,则出现了发人深省的腰乐队。
虽然从没有见过腰的真身,但在云南的小酒吧里,还流传着他们的故事。
去年夏天,我在昆明智库空间的小酒馆和朋友喝酒,遇到一个喝醉的怪蜀黎。
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一些和腰乐队有关的事情,我出于好奇便端着酒杯凑了过去。
无意中提了一嘴腰刚刚发行的黑胶,他沉默了半天,眼里的热泪就要夺眶而出,但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知道他的过去一定牛逼闪闪,但在那样的情况下,实在无法开口去询问。
虽然那天看着他落寞的离开酒馆,但后来,我还是有幸看到了他和腰乐队的往事。
那个怪蜀黎有一张2008年发行的《他们说忘了摇滚有问题》,就是限量1000张发行,永不再版,每一张都有手工编号的那一张。他的编号是083,是当时腰乐队的三哥送给他的。
这些事情是我后来在他写的回忆文章里看到的。
他写道:“十六七年前,刘弢刚退伍归乡,骑台喷得花里胡哨的嘉陵70cc,每日上班似的在嘴嘴下西街的老屋里报道,一帮子人挥汗如雨,烧烤熏得眼都睁不开……
几个少年跟着几个长几岁的老哥,练琴喝酒。”
那个怪蜀黎便是少年中的一个,在那间老屋里刘弢教会了他第一个和弦走向Em-G-C-D。
用他的话来说,理想主义的光芒牛逼闪闪。
李猩文采斐然,书法劲道,贴在门上的对联尚不足以引动居委会奶奶。
十五年前,嘴嘴赴昆,在麻园村铁路边我陪这个非著名的吉他教员饮尽整瓶烈酒,那天,他三十岁生日——为文字梦想,我们都正四处托人入报业做实习!
也就是那年,刘弢进了那个著名的烟草集团颐养天年。
十三年前,德锐三哥历劫后赴昆,一切顺理成章,依然是进了报业。理想主义的微光依然指引着这帮子人。
回忆是很闹心的一件事情,十几年过去了,城市早已不再当年的城市,腰也不再是当年的腰。
他所提到的那些人,如今都已经儿女双全,在昆明,在大理,过着安稳平静的生活。
而他自己,都快要忘了曾有过的青春。
腰已经唱完了这个时代最难唱的一曲悲歌,如今寸铁新生,刘弢明确表示不会唱腰乐队的歌。
我不敢断言寸铁的首次演出会是什么样的,也不敢断言这场音乐节是否会被人铭记。
但在这个狂欢至死的时代,不管是腰还是寸铁,都注定只是属于少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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