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毕业季,昨天晚上滚君加完班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走过一群喝得烂醉的年轻人,他们一边踉踉跄跄地互相拥抱,一边撕心裂肺地唱着郑钧的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切全都,全都会失去……
看着这群傻x兮兮的年轻人,滚君不由心生羡慕。他们跑掉的歌声就像是自由的征召,但是我终究不能加入他们的队伍,于是只好带上耳机匆匆离去。
坐上最后一班地铁,耳朵里是躁动的旋律,而身边却是那些和我一样疲惫的灵魂和身体。我望着玻璃上的自己,眼神颓唐、发型凌乱,要是在十年前,这趟地铁应该驶向酒吧或者夜店,而现在我只希望它直接停在我的被窝里。
我也想大醉一场,在夜晚空旷的马路上高歌,但是每天早上连续的5个闹铃,一定会把我从宿醉的头痛中拉回现实。
今天下午,滚君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突然看到了郑钧和高旗的身影。
我相信作为一名摇滚乐迷,恐怕没人没迷恋过郑钧和高旗,音乐无可挑剔、颜值也顺便爆了个表。不管是小伙子还是小姑娘,真的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所以当得知郑钧终于将举办演唱会,并邀请高旗作为嘉宾的时候,滚君整个人都回到了年轻时那种追星般的狂热。
看着两个人再度站在了同一个舞台上,不禁让人想起来十一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聚集了大半个摇滚圈,却鲜有人知的难忘夜晚。
2006年8月26日,高旗&超载乐队的现场人头攒动。临近开场,高旗终于登台。他遗憾地告诉大家,李延亮突发高烧只能缺席这场演出,所以原定的演出计划也被迫打乱。
高旗接着说:不过这次李延亮生病,也是因祸得福,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看到很多把刀凌空飞舞——就是哥们儿都拔刀相助”,今天晚上谢天笑、汪峰、张楚、郑钧等朋友都会来捧场。说到这里台下一阵欢呼,当晚的演出也以一首《因为你》拉开序幕。
三首唱毕,布衣和AK47依次登场,一场本只属于高旗和超载的专场就这么变成了一场纵情的大聚会。喜欢高旗的小迷妹,也跟着躁动的旋律一起躁了起来。
紧接着郑钧带着夸张的白边墨镜登场,台下再次掀起一阵欢呼。走上舞台的郑钧并没有着急开唱,而是特别仗义地说道:
“请大家今晚支持一下高旗,老高是是这个圈子里少有的几个好得让我愿意随时拔刀相助的人。我跟我们公司说了,我们不能光干赚钱的事,也不能光干不赚钱的事。该赚钱的事少一分钱也不去,该帮忙的事一分钱不要也得去!”
当天现场的横幅
话音刚落,音乐轰然而起,那时还留着长发的郑钧在舞台上肆意地跳跃着。一首歌结束后,郑钧点起一支烟,一边抽烟一边对台下说:我平时不怎么抽烟,但今儿这烟得抽,因为这就是高旗今儿给我唯一的报酬。
然后郑钧又唱了两首,最后一首《赤裸裸》更是把气氛推向了高潮。 台下有人大叫,老郑脱!郑钧笑着说,今儿让老高脱吧!
这时候高旗重新上台,笑着责问老郑:怎么把我给你的烟都抽了也不给我留一口?然后俩人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
此时的郑钧已经褪去了青涩,但长发下他的脸上依旧充满着青春的不羁。如今的郑钧,早已剪去了长发,曾经的摇滚浪子变成了为儿子拍动画片的慈父。
他拍电影、创业、当导师,快让人忘了那个赤裸着上身大汗淋漓的那个郑钧。就算偶尔出现在音乐节上,再唱起那些熟悉的旋律也不复当年的锋芒。
其实台下的我们也是一样。年轻时没有条件,只能省下生活费来买几盘卡带或者CD,等到终于有了机会站在音乐节的人群中时,台上的郑钧高音不再锋利,台下的我们也很难兴奋地一跃而起了。
高旗长发依旧,依然有着迷人的微笑,但是那长发下的眼角,已经多了些皱纹。曾经的长发飞扬的年轻人也难免发福,有了大叔的模样。
超载的那几首歌一遍又一遍地循环,从高中的随身听,到大学的MP3,再到上班后开车时偶然在广播里听到的瞬间热泪盈眶。这种摇滚的情怀,应该有人能够体会吧。
而除了郑钧和高旗,还有一位曾长发飞扬的年轻人也是我们这一代人无可磨灭的记忆,他就是窦唯。
1991年黑豹在港台地区推出了第一张专辑,《Don’t Break My Heart》MV中窦唯的长发造型帅气逼人。在飞舞的长发中,窦唯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一世的桀骜,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凡的气质。
后来窦唯离开了黑豹也剪去了长发,眼神中的锋芒也逐渐变成了坦然。如今的窦唯扎起了发髻,不论是骑着电瓶车穿行过市,还是在地铁的人群中安然自得,他已然不再在乎俗世的功名利禄。
还有与窦唯齐名的张楚,同样也在与世俗渐行渐远。虽依然有演出,但早已不去迎合大众;虽然偶尔有作品,但显然也走向了市场的反面。
有人说,衰老从来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而是一瞬间的事情。
是的,那一瞬间对滚君来说,就是看到郑钧和高旗再次同框的那一瞬间。那一刻涌上脑海的,不仅仅是这些曾经的少年们的长发,不仅仅是中国摇滚乐曾经的那些光辉岁月,也是我自己内心里曾经的热血。
总有人说,摇滚只是年轻人的狂欢,但这些老炮却把摇滚过成了生活。
摇滚不仅是在舞台上歇斯底里地怒吼,在人群中愤怒地捏紧拳头,哪怕时间匆匆,岁月让我们都变成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我们依旧可以保持心中的那么热血。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庸俗势力的大合唱,一旦对它屈服,就将永远沉沦。而摇滚青年们一直用力地保持着自己身上那点颇有些格格不入的固执。
你也许再也没有操翻世界的冲动,可你也知道,摇滚乐成了你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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