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猛料 从齐豫到徐小凤，从蔡琴到胡德夫，这首只有32个字的歌曲却被传唱了38年

有没有哪一首歌是你心里永远深刻难忘的旋律？除了几乎所有华人都耳熟能详的《甜蜜蜜》、《橄榄树》之外，其实在笔者的心中，还有那么一首经典，虽然不及它们广泛流传，但却蕴藏着更多情绪和深意。

那就是同为台湾音乐大师李翰祥创作的华语经典《答案》。

之前在讲述诗人、词人夏宇作品的文章中，也曾经提到李泰祥、三毛与齐豫、潘越云合作的旷世经典《回声》。其实在上世纪70年代，李泰祥就像是一位披荆斩棘的孤胆英雄，他那首被后来人奉上神坛的《橄榄树》，在台湾戒严时期曾一度是“禁曲”。

有报道称，上世纪八十年代李泰祥来内地时，过关的工作人员反复核对他的证件，然后轻轻唱起了《橄榄树》的旋律，这一声来自海峡对岸陌生人的哼唱，刹那间便让李泰祥热泪盈眶。

（图为三毛与李泰祥长子合影 1971年）

1941年出生于台东的李泰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阿美族人”。他毕业于国立台湾艺术专科学校音乐科，主修小提琴；1964年毕业后随即受聘担任台北市立交响乐团小提琴首席；1974年任台北市立交响乐团指挥。李泰祥的一生创作过太多耳熟能详的歌曲，甚至可以说，是他的音乐打开了台湾流行音乐繁荣的大门。从齐豫到潘越云唐晓诗再到叶倩文，他的歌曲好像总是更适合女歌手演唱。

有人说他是一位极富浪漫的自由骑士，可是这一份“孤胆”的自由背后，却是他“贱卖”歌曲版权，导致晚年病痛和贫困交加的凄苦。1988年罹患帕金森，2009年再造罹患甲状腺癌的李泰祥，曾经的长发被剃到所剩无几，原本就线条硬朗的五官，则因过度瘦弱而显得更加嶙峋。

前文用“大师”作为李泰祥的定语，似乎仍然不够妥当。无论是“前辈”、“教父”、“巨人”、“巨擘”这些词似乎依然无法真正企及李泰祥的高度——华语流行音乐“泰斗”，大概才够得上李泰祥的地位。

《答案》这首歌的独特之处，不仅仅来自于它38年的经久不衰。 2013年，齐豫在某个演出舞台上连唱《橄榄树》、《答案》等多首好歌。在演唱《答案》之前她说：“罗青写的这首词呢，短短两句话，总共只有32个字，可是寓意深远……”

是啊，《答案》也许是华语曲库里，歌词最短的，但意味最浓的歌曲之一。

说来也是奇怪，在内地各大音乐平台流传的版本中，《答案》这首歌的作词人写的是“许晓”，这真是个让哭笑不得的错误。身为台湾新现代诗起点的著名诗人罗青哲（笔名罗青），曾经写过一首名为《答案》的短诗。后来这首诗由李泰祥谱曲，齐豫演唱，并收录于齐豫1979年发行的首张专辑《橄榄树》中。

《答案》这首小诗，只有短短两句话32个字，却在优美忧伤的外壳中，暗藏着掷地有声的自省：

“天上的星星，为何，像人群一般的拥挤呢？

地上的人们，为何，又像星星一样的疏远？”

自1979年发行以来，《答案》这首只有两句歌词的歌曲，就再也无法从人们的心中被抹去。自齐豫以后，从徐小凤，到孟庭苇，再到万芳、蔡琴……这首歌历经30年后的，被小娟&山谷里的居民于2010年再度翻唱……2014年李泰祥逝世后，胡德夫在他的专辑《芬芳的山谷》里，又一次收录了《答案》这首歌曲。

胡德夫，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曾动容地介绍他收录《答案》的缘由：“李泰祥让我更了解歌和怎么表现歌，并在生活上很照顾我的一位老大哥。我选择这两首，是因为他写这两首歌的时候我曾经陪伴在他身边，他允许我看他怎么工作，怎么写下每一个字，又是怎么用橡皮擦擦掉那些音符，然后重新再谱，一直到写出来。”

作为李泰祥最得意的女弟子，齐豫演绎的《答案》可谓最为经典。为了突出齐豫清亮而高亢的嗓音，李泰祥将小提琴伴奏化为润物细无声的空灵音场，听似清唱，但同时又恰好氤氲在提琴营造的氛围中。34年后，当她再次现场演绎这首歌曲，依然游刃有余。

以浑厚的女中音著称的徐小凤，也在1979年的专辑《夜风中》演唱了《答案》。与齐豫的演绎相比，徐小凤的演绎则是另外一番风味，不见空灵，倒是有几分“女汉子”的强悍。

近20年后，1998年，万芳携手蔡琴，再度演绎《答案》。只有短短两句话的歌曲，却能吸引两大唱将联袂演绎，《答案》的魅力可见一斑。由范宗沛重新编曲后的《答案》，以万芳甜美的人声哼唱开场，她的脆甜高音与蔡琴的温醇中音相应相合，让两个人的声音“既相拥在一起”，又“好似非常疏远”，将演唱与歌词完美契合，也成为笔者心中除了齐豫原唱外最经典的版本。

2010年，台湾民谣组合小娟&山谷里的居民将《答案》作为专辑《台北到淡水》的序曲。使用大自然声音采样作为前奏，小娟用清唱的形式再度唱起了那经典的32个字，就像一条潺潺的小溪，清澈而自在。

《答案》，已经被女歌手演绎出万紫千红的不同风味。2014年年底，被胡德夫收录在《芬芳的山谷》中的《答案》，则就像是被胡德夫粗糙的手掌揉捏出了大地的浑厚。在如水的钢琴声中，胡德夫用沧桑甚至有些颤抖的声音，把《答案》唱出了最催泪的效果。

从小在高度现代化的城市长大的笔者，从小看到的夜空就是一片浓厚的漆黑，偶尔才能看到几颗微弱的星光。因此，一直不能理解诗歌和音乐中关于“满天繁星”的描写。直到18岁长大成人，在远郊的黑夜里看到满天闪烁的夺目星光，忽明忽暗的的缥缈银河，才惊觉所有关于星光的描写原来都是真实的美丽。

可惜的是，在《答案》被反复吟唱近40年后的今天，新一代的我们已经不能抬头就见震撼的星河。而地上的人们，生活依然拥挤，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仍远比星空还要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