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莉莉安跟往常一样刷着微博,忽然看见除了宣传新歌之外,基本没有动静的花粥发了一条状态。
原本这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放在平时,花粥的心思很少会在微博这种“生活以供他人欣赏”的地方,有时间倒不如天南海北去逛一圈。所以一开始也没太在意,可是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回答一些这几年一直有人在问的问题”,下面还配了一张长图。
点开一看,洋洋洒洒的几千个字,着实也解答了不少人多年的疑惑。
从花粥这个名字的由来,说到大一开始写歌然后认识宋冬野参加巡演,后来因为毕业太难干脆直接退学做音乐,意外爆红之后却没有趁热打铁包装自己,只想以后赚点小钱去开个朝思暮想的网吧,其中不乏“你妈逼”、“算逑”、“牛逼”等一些具有“花氏特色”的用语,率性而又自由,一如她唱歌的风格。
细细想来,花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现在的花粥呢?
花粥这个名字听起来清新文艺,丝毫不符合她给人的“女流氓”之感,所以,名字的来源便是她回答的第一个问题。
花粥解释道,她在抠脚的时候思绪一晃,当时脑袋里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字,于是便用了。这或许跟她写歌的时候感觉一样吧,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写什么就唱什么,有的时候任由感性去主导自己的行为,其实很快乐,只不过她没有想到是,人们会那么执着于问为什么,仿佛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个动机才可以合理的解释。
有人说花粥的歌根本就不能称为歌,永远都是那些简单枯燥的旋律,相比于那些编曲复杂精致的歌曲,她的音乐简直不忍直视。
花粥也从来不否认自己不高的吉他水平。高考后等待成绩的间隙,她给自己买了第一把吉他,可是教学课上了两节后,就因为学费太贵放弃了。后来,她干脆直接买了本书回家,自学了一两个月,也渐渐地掌握了几个简单的和弦。
大一的时候,听了很多李志、赵雷、万晓利的音乐,花粥也开始自己写歌,为了方便朋友之间的分享,她在豆瓣上建立了自己的小站,还上传了《送你一个大西瓜》、《在路上》等几首歌,没想到《老中医》上线后备受网友欢迎,花粥莫名其妙地忽然就火了。
莉莉安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老中医》时的感觉。
听惯了天高云淡诗情画意,总觉得民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是这个唱着小黄歌的女生,却用慵懒的声音伸出一双手,引领我透过层层迷雾,站在民谣的面前,让我明白,原来民谣就流淌在生活的一点一滴之中,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如果说民谣曾经是山间涓涓流淌的清澈小溪,那么花粥的无意闯入,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股“泥石流”,粗俗的语言,慵懒的小黄腔,和宋胖子、马頔等所勾勒出的明月清泉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可是她的歌贵在不做作,却极尽真实之美。
花粥唱的是我们所生活的现实世界,它本就包罗万象,有美好有丑陋,有敢于揭露丑陋的人,比如她。
有的时候,莉莉安忍不住会想,花粥可能生错了一副皮囊。
虽前有李志唱着“老树盘根老汉推车”,赵雷唱过“此刻我真想捧起你的奶子”,但是自花粥以前,从没有一个女生,会把“屁股”、“开房”、“分手炮”这种露骨的词语写进歌里,而且在唱的时候,极其大方,丝毫不见羞涩避讳之意。
花粥曾经把赵雷的《南方姑娘》翻唱成了《北方爷们》,原本极其文艺的歌词,被改成了“他的钱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猥琐放荡,他干净的裤兜里装的是什么是屌丝的忧伤”,极具粥大爷的个人特色。
莉莉安曾经看过花粥在现场演唱这首歌,舞台上的她,一脸淡定从容,眼睛一直盯着乐谱,声音还是那么慵懒迷人,除了动听之外,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一些污秽不堪的词语。
花粥似乎天生就有这种魔力,重口味总能被她演绎的清新脱俗,就连唱着《董小姐》文青的宋胖子,听到《老中医》之后,也喜欢上了这个率性真实的姑娘,还邀请她做自己巡演的嘉宾。
当时的花粥还是一个大一的在校生,不过当听到可以去很多个不同的城市,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于是,2012年4月13日,一个穿着碎花衬衫,扎着风骚辫子的花粥出现在了宋胖子面前,没过几日,开始了她人生的第一次巡演。
虽然刚开始做音乐的几年,玩的确实很开心,但花粥说,自己始终也没有把写歌作曲看成是以后赖以为生的方法,一直到2014年的岁末,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做音乐养活自己”了。
这一次,和她心态一起改变的,还有她的音乐风格。那一年,花粥去了北京,在P.K.14主唱杨海崧的协助下,录制了第一张个人专辑《乍见之欢》。
值得很多歌迷开心的是,她终于和“文艺”二字沾上边儿了。
《小相思》唱出了少女情窦初开的朦胧情愫,《心花怒放》里长出了宋胖子始终无法拥有的草原,《远在北方孤独的鬼》里有着文青民谣里不可或缺的孤独,花粥也从一个“抱着吉他自娱自乐的女流氓”变成了“真是大胆的独立民谣音乐人”。
在昨天的微博里,花粥也谈到了自己被称为“民谣歌手”的事,其实早在2012年,和宋冬野的“野花”巡演之后,就已经有人给她贴上了“民谣歌手”的标签,她一直都在装聋作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罢了。
有人指责花粥常年混迹在民谣的圈子里,拉低了中国独立音乐的整体水平,她也从不反驳,仍旧自顾自地唱着那些流氓又矫情的歌,因为,歌里的一切,都是她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对于爆红之后选择不签厂牌,是因为花粥的内心深知,自己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网瘾少女,签约以后,不免会被包装成追逐梦想的文艺青年,身上将被套上各种无形的枷锁,这一点光是想想就很可怕,相比于失去原本的自己,她更愿意在自我感觉牛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看完这洋洋洒洒的几千个字以后,朋友深深地叹了口气,对我说,花粥很复杂,自己每每多看她一眼,就多发现她身上的又多了一面,她似乎天生是个多面体,总是无法让人一眼看得完全。外表清纯的萌妹子,言语豪放的女汉子,还有爱唱小黄歌的女流氓,到底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她呢?
对此,莉莉安只想回答,逗比、文艺、女流氓,你所看到的每一面都是花粥,你在纠结哪一个最真实的时候,她已经用你思考的时间,写出了三张专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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