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酱观察】王菲的演唱会门票卖7800,大陆演唱会门票虚高是情怀还是无奈?

音乐猛料 【果酱观察】王菲的演唱会门票卖7800,大陆演唱会门票虚高是情怀还是无奈?

希望狮子大开口的黄牛少一点,再少一点。

说起演唱会门票,那绝对是大陆乐迷心中的一处疼痛。且不论王菲演唱会开出7800元的“天价门票”,仅看张学友世界巡回演唱会不同城市的定价,都会让内地歌迷颇感委屈。

截图来自国内某知名票务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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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站最高价980元,到了合肥站最多只能算是个“看台”前排的座位。再来看看合肥与香港两地的工资收入差异:2015年5月至6月香港雇员的每月工资中位数为15500港元,而2016年夏季,合肥的平均薪酬为6173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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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道简单的数学题:香港工资收入达到中位数的普通人,每个月工资可以购买15.8张张学友演唱会最高价门票,而合肥达到平均薪酬的普通人,其工资只能勉强购入三张最高价门票。

所以,中国大陆的演唱会市场仍处于贫瘠期。被车贷、房贷、二胎压得喘不过气的年轻人,恐怕也很难愿意支出工资的1/3购买一场演唱会门票。消费者为高价门票而愁眉苦脸,另一边演唱会主办方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因此,消费者与主办方们,都在市场的恶性循环中,苦闷地找寻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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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市场巨大,战线巨长

起初,当越来越多的港台甚至国际艺人把眼光放准中国大陆时,看上的是这里960万平方公里的市场:广袤而饥渴。13亿人口,6亿网友,同样的投入似乎就能吸引数倍的目光。然而,看似优势的广袤土地,也导致了演出战线的拉长和演出成本的疯涨。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点对于表演者来说更甚。除了香港、台北、北京、上海等艺人密集的城市之外,去其他城市演出往往需要至少三天的时间成本:提前一天乘坐飞机到达,以防当日航班晚点,彩排、演出,第二天再离开。尤其是对于台湾艺人来说,纵然直航的出现已为出行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但航班选择性小,时间成本高,延误概率大依然是必须要承受的时间成本。除了表演者、演出团队的交通成本外,设备的运输成本也成为了每一家主办方心中之痛。

上周,在动力火车成军二十周年的发片会现场,颜志琳和尤秋兴两人还回顾了获得金曲奖后一度没有商业演出邀约的低谷。当时的他们为了节省表演的交通费用,还一度搬到上海及北京两个城市定居1年,只为争取更多的商演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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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线城市场馆演出率低

与台北小巨蛋、香港红磡不同的是,大陆地区许多二三线城市的体育馆,用作音乐演出的比例非常低。2015年,台北小巨蛋召开了逾70场演唱会,而反观大陆二三线城市,场馆硕大、交通偏僻、一年也举办不了几次演出。

就以山西省太原市红灯笼体育场为例,着一座拥有6万余座席的体育场,2016年举办的音乐演出仅有:4月2日的梁静茹世界巡回演唱会,6月25日的蔡依林世界巡回演唱会,9月30日的周杰伦世界巡回演唱会以及10月29日的某拼盘演唱会。

《2015年中国商业演出票房报告》称:截止到去年,全国共有3095个演出场馆,其中2015年举办过商业演出的有2255个,较2014年增长32%,在所有场馆中的占比达73%,剩余27%的演出场馆处于闲置状态。也就是说,中国有27%的场馆一年中举办的演出次数为0,这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据。

就连北京鸟巢体育馆都有维护、修缮、人工成本与收入失衡的运营问题,更不用提一年只举办过四场大型演出的二三线城市体育馆。这又导致了演唱会成本的恶性循环——场馆使用率低,但又要保持收支平衡,那么场馆的单次租赁费用就会一再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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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成本提高,票价上找

艺人的时间成本、交通成本的涨高,加之团队的时间与交通成本,场馆租赁成本的居高不下。若同时撞上当地政府不买单、大型企业不赞助等雪上加霜的情况,那么想要在大陆市场召开演唱会,会变得难上加难。

事实上,除了这些名副其实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外,许多在二三线城市举办的只是“拼盘演唱会”罢了。其音响、舞美和演出的整体设计,远不及真正专业的演唱会规格。其充其量嘛,大概就是旧时代官僚富豪花钱请艺人表演的“堂会戏”罢了。尽管如此,在唱片行业衰败没落,版权观念尚未普及的今天,“商业演出”依然是歌手们保持收入的重要途径。于是,当广告代言、综艺出境和密集商演保障了歌手的收入时,冒着亏本的风险,耗费几个月甚至是一年的时间召开演唱会,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再说到演出报批时,赠送“公关票”这一项众所周知的“秘密环节”。票面价格越高,送礼越有“面子”,导致了许多拼盘商演动辄就有2280、1980等惊人的“定价”。与此同时,公关票的损失,又要从出售的票价上找补。总而言之,成本提高,票价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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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乱中更乱的黄牛票

说来有趣,黄牛票的报价不是极高就是极低。比如名不副实的商业演出,黄牛的报价往往只有票面价的一半甚至更低。而到了一些一票难求的演出现场时,手握门票的黄牛又会开出高达五位数的天价。想要买票的歌迷一票难求,手握门票的黄牛狮子大开口,消费者的心理预算也被他们搅得一团糟。

仔细回想这些年看演出的经历,大概也可以编写半本智斗黄牛手册。作为一个朋友圈里有不少黄牛的吃瓜群众,每天都能感受到票贩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位说门票特别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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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说其实门票并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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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位赶紧强调便宜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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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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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说五位数的王菲,3500的张学友,前几年还是小众最爱,才初露头角的赵雷,在朋友圈里都是一副“票价翻三倍”的盛况。同样的票面价格,不同的黄牛开价也高低有别。总而言之,看起来都有一副“趁乱赶紧捞一笔”之态,天晓得其中有多少二道贩子,三道贩子。

主办方把门票销售交给票务公司外包,达到收支平衡,所以也不愿再花费心力宣传。票务公司把门票分为网络出售和黄牛承包两种途径——黄牛对于主办单位来说,影响微乎其微,但对于求票失败的消费者来说,却是决定能否亲历演出现场的关键人物。

关于黄牛假票,其实也能写出洋洋洒洒一大篇,但考虑到与今日主题无关,所以日后再议。

(五)7800元买的是门票,更是情怀

情怀、梦想、童年、态度这一类的主题,似乎从来都是无价的。

自1989年出道,到2005淡出歌坛,再到2010年复出,王菲陪伴着60后、70后、80后、甚至90后走过了27年,吟唱了无数华语经典。许多听王菲的歌曲读过童年期、青春期的孩子们都已长大,有的甚至以及出人头地。所以也许,对于许多观众来说,7800元购买的不仅仅是一张全球首场VR演唱会的门票,也是为自己青春回忆的纪念,为情怀买单。

一只皮包都可以动辄数万元,更何况演唱会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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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路很难,但依然要走下去

始终觉得,购买专辑和演唱会门票,是对歌手的基本尊重。除却所谓的“拼盘商演”,这十年来,但凡是喜欢歌手的演唱会,都会在官方网站上购买正价门票。其实,在那些一呼千万应的顶尖歌手之外,乐坛绝大多数歌手都不太具备连开几十场演唱会的实力。但是,他们依然选择在眼花缭乱的捞金方式之外,走一条辛苦、未知但诚恳、投入的路。

无论是歌手主办方,还是愿意买票去现场的乐迷来说,想在大陆看一场演唱会,还是一件困难的事。也没啥大道理想说,最美好的愿景大概是,希望愿意看演唱会的人多一点,再多一点,狮子大开口的黄牛少一点,再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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